着盛昊和贾氏行了礼,不紧不慢地说道“好叫二叔知道,我们怀疑小舅便是前一阵刘公子自焚案的幕后凶手,这两位埋伏的兄弟是出于公务,不得已而为之。至于我,刚才已经通传了,是下人说我可以直接过来找堂兄的。”
盛昊一怔,今天他一直在府里,刚才确实有人跟他禀报,说镇国公府那位小侯爷上门来找大公子,他也没当回事,说了句“那就让他自己去,难道我还要迎接不成”,没想到白亦陵就真的自己带了帮手下进来了。
他冷声道“那你现在这副架势,是要把昏迷不醒的病人带走吗再说了,这事又和你堂兄有什么关系”
盛凯忽然大笑起来,摊手道“父亲,你还没看出来吗这小子想立功想的发疯了怕是要随便找个借口跟咱们府上过不去呢我杀人灭口笑话,我灭的哪门子口,又杀什么人,有人死了吗,在哪呢”
卢宏听他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如此狡辩,心中大怒,冲到贾向冰身边去检查,盛凯笑吟吟的,也不拦他。这些蠢货进来的太早,他刚才隔着湿帕子去掐贾向冰的脖子,力气又没完全使用,根本不可能留下痕迹,贾向冰也还活着。
白亦陵道“堂哥同小舅有染,你大婚在即,他却不愿意跟你分开,便以这段关系作为把柄,要挟你不要成亲,所以你情急之下,干脆想杀人灭口,这样你们两人之间的事就可以被彻底隐瞒下去了。马场上,扔石头的人和用银针刺马的人都是你。”
这番话的冲击力太大,正气冲冲要坐到椅子上的盛昊几乎是跳了起来,身下的凳子翻倒在地,他怒问道“你说什么东西”
贾夫人连忙扶住他,自己却也是晃了晃,呵斥白亦陵“向冰是凯儿的亲舅舅,你不要胡言乱语”
她一边说,又一边忍不住用余光去看盛凯,额头上逐渐冒出豆大的汗珠“凯儿,他是胡说八道的吧你快正面回答他,你说完了他就可以走了”
盛凯也没想到他连这一点都能猜中,抿了抿脣,脑子里正在盘旋该怎么说,就见到对方将一枚小玉牌拎出来晃了晃,正是之前自己曾赏给小倌的东西。
那家小倌馆非常私密,甚至连伺候他的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白亦陵又是怎么将玉牌弄到手的
盛凯想到白亦陵调查这件事时可能使用的方式,不由脸色铁青,心里暗骂对方没底线,沉声道“就算是,那又怎样”
贾夫人的脑子“嗡”地一声,不由尖叫起来“你这个孽障,你都干了些什么呀”
她上去狠狠给了自己的儿子一个耳光,几乎是没命地扑打他,破口大骂道“混账畜生那是你小舅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你还要不要脸了”
盛昊脸色铁青地站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娘”盛凯将她推开,不耐烦地说道,“侍卫都上门了,别的事待会再说行吗”
没有任何一个母亲听说儿子跟弟弟搞在一块还能冷静的,贾夫人气的直哆嗦,被他这么一说稍微冷静了些,虽然停止了打骂,表情却也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遮掩的真相被这样公开在其他人的面前,盛凯的心中忽然一松,他没感到多少慌乱羞愧,反而有一种莫名的快意。
来自父母的压力、以往的遮遮掩掩瞻前顾后,都也已经将他的逆反情绪推到了某种临界点,而现在,他们终于知道了,其实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盛凯几乎忘了,就在前一刻他还要把贾向冰置于死地,在这时,他几乎觉得自己的一切行为都是被外界的压力所逼迫,因而看见父母震惊的脸,反倒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冲白亦陵笑道“现在我承认了,你还想说什么”
白亦陵道“所以贾向冰下毒将刘勃毒死,而后你又将他抛尸在火场之中,换了身衣服假扮成刘勃的模样演一场自杀的大戏给我们看。你们两个人杀死了刘勃之后,又因为你的成亲而起了内讧,你便对贾向冰起了杀心,并害的他坠马昏迷。”
他让人将贾向冰的手从被子里面拿出来,展示他黑色的指甲,并跟刘勃所中的毒作比对。又叫来这些天几经周折找到的一个酒坊小厮,证明他确实在着火当日见到了刘勃、贾向冰和盛凯同桌吃饭。
他们吃完饭的时候大约是午时一刻,紧接着就是刘勃之死和白亦陵在火场见到盛凯,所有的时间证据一一吻合。
盛凯道“你可以啊,查到的东西真不少。”
白亦陵道“所以你这是认了”
盛凯哈哈一笑,刚要说什么,盛昊却猛地大喝了一声“都把嘴给我闭上”
这话是摆出长辈的姿态,连着白亦陵一起吼进去了,卢宏的脸色很不愉快,正要说话,却见到盛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书架旁边,抽出一把玉尺,狠狠打在了盛凯的后背上。
这一下显然不是在做戏,“啪”地一声听的人心里都绷了绷,夏天穿的单薄,盛凯的后背上几乎是立刻就红肿起来一道。
盛昊一脚把他踹的跪在地上,冷声道“跟长辈纠缠不清,是为不智敢做不敢当,是为无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