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中,亲手将马鞭递给了自己的母亲。陆茉接过来之后抖开,说道“乖,一边站着去。”
盛铎退后,陆茉一鞭子就用力抽了下去,傅敏惨叫一声,衣服被抽裂了一条口子,露出里面雪白细嫩的肌肤以及一道鲜红的伤口。
陆茉道“侯府值几个钱,永定侯算什么东西你喜欢的那些破烂,还以为别人也一样稀罕不成我这一鞭子就抽你明明自己没本事,却硬要怨恨嫉妒他人”
她咬着牙,又是狠狠一鞭“这是为了我儿子被你割去胎记”
傅跃怒道“你怎可滥用私刑”
盛知道“傅司马,我父亲都已经说了,如果不关你的事就不要插嘴。想打群架吗盛家可不比傅家人来的少。”
傅跃气结,心里除了对无礼的盛知有气,更加责怪傅敏,惹什么事不好,偏偏她就惹上了盛家盛家人平时护短都是出了名的,何况白亦陵是他们找了多年的亲人,人人都觉得心中有亏欠的小儿子,这事能善了才怪了。
就算陆茉亲自上手打人这件事冲动了一些,但是皇上又怎么可能为了圣宠已失的永定侯府去责怪自己的妹妹更不用提还有个淮王殿下在呢
就算要救傅敏,也不能是现在,绝对不可以再跟盛家正面冲突了。
傅跃想到这里,索性借着盛知的话,做出一副勃然大怒拂袖而去的样子,转身走了。
傅敏大惊,连忙喊道“大哥,大哥你不管我了吗”
回答她的是劈头下来的又一鞭子,傅敏的发髻一下子被打散了,披头散发,十分狼狈“这是因为你将我儿子送给胡蓬”
“这是将他在暗卫所受的伤,回报给你”
一鞭子一鞭子的抽下去,陆茉下手越来越狠,直到傅敏昏过去了,她才将鞭子往地上一扔,说道“给她梳好头发,换一身衣服捆起来,咱们进宫面圣去”
盛冕扶住她,轻轻拍了拍陆茉的后背,说道“你先歇歇,明天再去。”
陆茉怒道“歇什么歇,有什么可歇的,孩子受了那么大的罪,我都要疯了你知不知道”
她一边说,眼泪就一边掉下来了“我真没想到陵儿就是咱们的孩子,我这个当娘得实在是太失败了。我一刻都不想忍,刚才恨不得活活打死那个女人。我要进宫让皇兄杀了她阿冕,你别怪我恶毒,你不许拦着我,我实在是”
她的语速越来越快,盛冕轻轻拍着陆茉的肩膀,柔声道“你放心,我都知道。一点都不怪你,我身为男人,让妻子流泪,孩子受苦,是我的不对。”
他缓声说道“但是现在已经不早了,我知道你心里急,但是也得想着圣上那边怎么个说法。淮王殿下那些证据够了,但是准备的太急,只能证明永定侯府亏待了陵儿,这个罪名不够。”
陆茉抬头看着自己的丈夫,惊疑道“所以你”
盛冕淡淡地说“勾结胡蓬,滥用暗卫所职权,其罪一;偷盗孩童,形同拐卖,其罪二;陵儿是你我的孩子,实为皇亲,却被他们如此虐待,等于藐视皇权,其罪三。只有这样的罪名,才能让他们付出足够的代价”
他的声音虽然轻,但是每一个字当中都充斥着凛然的杀意,隐藏在心里的恨这才隐约泄露出来。陆茉可以当众抽打傅敏出气,但盛冕身为父亲,身为所有人的支柱,他却不能歇斯底里,他一定要保持冷静,争取将整件事情处理到最好。
所谓的“最好”,不求功,不求利,求的就是为他心爱的小儿子狠狠出了这口气,让他的人生从此以后再无阴霾。
陆茉了解自己丈夫的性格,沉默片刻,神色渐渐缓和下来,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柔声道“辛苦你了。”
盛冕道“这些事,咱们早该做了。这是咱们欠孩子的。”
这句话提醒了陆茉,她转头道“铎儿,你弟弟回来了没有你也不去看看,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盛铎道“刚才我和二弟都出去看了,小弟在后山那里跟淮王殿下说话,我们就没有过去。”
他顿了顿,低声道“娘,您也别太急了,他刚刚知道这些事,总得有些时间缓一缓。毕竟这么多年我怕小弟心里难受。”
儿子的话有道理,陆茉默然不语。盛知道“反正能找回来就是好事,咱们以后好好补偿他大哥,咱们不如想想,怎么给小弟补个风风光光的加冠礼,还有他的住处家里一直留出来了,不管他愿不愿意回来,这次都得重新收拾一回呀”
盛铎笑了笑,道“你说得对。人找回来了,不该再想那么多,总之咱们对他好就是了。小弟很不容易。”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其实陆屿也才刚刚找到白亦陵不久。
谢家的宗庙四面花木扶疏,景色极美,出门之后就能感觉到一股草木清气迎面而来,只是陆屿急着找白亦陵,却也没有心情欣赏。
他对这里不熟,顺着小路绕了好半天也没找到对方的影子,正着急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座假山后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陆屿心念一动,转过去看了看,就见到白亦陵正背对着自己,独自坐在席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