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放她一马。”
周围的人轰然大笑,鼓噪起哄。
眉初开始看见那个小厮就是一喜,知道给自己解围的人来了,现在被拽住了,稍微犹豫,向对方看去,只见小厮暗暗冲她比了个手势。
这是不用顾忌的意思
太好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眉初用力甩开齐延凯的手,起身就是一个大嘴巴子“你再骂老娘一句试试你才是贱人”
齐延凯“”
事出突然,他做梦都梦不见还有这样荒谬的事,一时愣住了。周围的其他人也都是一副张口结舌的样子,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女人。
她疯了吗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眉初已经径自起身,风情万种地跟在了那名小厮的背后,走出了这间包厢的门。
郑御史的小儿子郑英原本正在吃菜,看了这一出大戏,手上的筷子都掉到了地下,结结巴巴地问道“她、她、她脑子坏了吗刚刚刚才那个小厮是谁家的人,竟然嚣张至此莫非”
齐延凯脸上还带着巴掌印,气急败坏,反应过来之后几乎是直接从座位上蹦了起来,破口大骂道“我管他是谁家的狗,我表姐可是宫里的贵人,就连王府世子见了我都得礼让三分,那女人居然敢打我他居然敢给那个女人撑腰我今天非要去教训教训那个龟孙子妈的真他妈的”
他喘着粗气挣开几个心有疑虑还想拉着自己的人,随手从桌子上抄了个酒坛子,气冲冲向着隔壁冲去,一脚踹开大门,看都没看,就把坛子向正中间的桌子上一砸,怒吼道“谁他妈要和老子抢姑娘,滚出来”
一个坐在桌边的人眼疾手快,将桌子往后面一扯,整张摆满了酒菜的圆桌稳稳当当向后挪了一尺,酒坛子就砸空了,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水花四溅。
扯桌子的人从桌边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说“来者何人”
齐延凯破口大骂“我妈我是你老子”
骂完这句话,整个包厢里的情形他也看清楚了,围在圆桌旁边的是几个英姿飒爽的年轻人,显然正在推杯换盏,被他这一下给打断了。
桌上的菜肴美酒都是上品,这几个人的衣服却并不十分华贵,身上有种杀伐威武之气。
郑英作为好友,陪在齐延凯身边站着,草草扫了一眼,倒觉得这些人像是武将出身,但是年纪这么轻,军功未立,官职可不见得有多高。
他心里松了口气,也对这些人怒目而视毕竟刚刚都坐在一起,扫齐延凯的面子跟扫他的面子也没什么两样。
而刚才来到这个包厢里的眉初正站在最里面,正给一个年轻公子捶肩,动作殷勤小心,伺候的恐怕就是刚才小厮嘴里的“我家爷”了。
那人歪歪斜斜靠在凳子上,一副落拓不羁之态,他没跟其余的人一起喝酒,脸偏着,正在欣赏窗前题了字的屏风,因此看不清楚容貌。
他身上穿了白底绣蓝色香柏纹的锦袍,头发被玉冠束着,随意舒展长腿搭在身前的小几上,靴子上缀的两颗明珠熠熠生辉,整个人说不出的慵懒悠闲,只是身量偏瘦,肤色白皙,却又像是哪家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养少爷了。
齐延凯冲眉初喝道“小贱货,从你那姘头身边起开给爷过来”
“齐公子啊,你可真威风。”
他的话被人打断了。
刚刚那位没露正脸的年轻公子总算扭过头来,笑意灿然,不紧不慢地说“一段日子不见,愈发令人钦佩了,连白某坐在这隔壁,都能把你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真是中气十足呀。”
这人的脸上没有什么血色,可气质并不冷漠,整张面孔就像被白玉精心雕琢出来的一样,又是精致又是温柔。
天生一双桃花眼,唇边浅笑亦含情,少年人的潇洒意气宛若春风袭面,跟眉初这个头牌艳姬坐在一起,反倒让女子的容颜黯淡无光。
就是这样一张漂亮的脸,转过来之后,却让门口闯进来的一群人全都吓得够呛,齐延凯连着退了好几步,他身后的好几个贵公子连腰都跟着挺直了,张口结舌。
再他妈好看也是白瞎,怎么会是这个煞星
郑英一个激灵,挤到最前面,满脸堆笑地说“白、白指挥使,是您在这里喝酒啊”
他的声音当中有掩饰不住的心虚,虽然晋国并没有朝廷官员不得出入青楼的规定,但能在这里见到白亦陵,也实在太过凑巧了,早知道他们绝对不会过来。
白亦陵笑着看了郑英一眼,语气亲切温柔“是我,这也真是有缘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们为难眉初,多半就是冲着我过来的,那现在我人就在这里,有什么事情不妨说来听听吧哪里得罪了各位,我也好赔罪啊”
他话说的好听,人却依旧没正形地坐着,这口气就多了点阴阳怪气的意思,齐延凯这会反应过来了,心里不由破口大骂晦气。
这位月下阁的头牌眉初姑娘,正是白亦陵的老相好,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白亦陵大概最近事忙,也有好一阵子没有跟眉初见面了。齐延凯因为一件事对白亦陵有气,但又不敢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