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得住,所以不管怎样,不管发生了什么样的事,都不能再牵连他。现在,他才是大家唯一的希望,明白吗”
傅敏真的不明白,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说来说去,合着整座侯府转眼之间都成了他白亦陵的,所有的人都要为了保全他谨言慎行,因为他是侯府保留爵位唯一的希望
开什么玩笑呢
傅敏努力让自己冷静,尽量用舒缓的语调对谢泰飞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樊儿也是你的骨血,你不能不心疼他,咱们一定要想办法。遐儿本来就得皇上爱重,而且淮王很在乎他,真的很在乎他,只要让他去跟淮王说一句就行了”
妻子过去温婉贤淑,知情识趣,从来都不提过分的要求,可是涉及到孩子就像是魔障了一样,根本就说不通
谢泰飞忍无可忍,霍然一掌拍在身边的桌子上,勃然大怒道“你到底明不明白,他是罪有应得,有什么可求情的现在没有把侯府抄了,把咱们一家子都赶到大街上面去,已经是皇恩浩荡了你还想怎么样”
他忍不住就把心里藏了许久的念头说出来了“遐儿小时候就被送出府去了,咱们从来都没有管教过,谢樊却是一直在侯府长大,什么都没有亏着他,结果你看看,他连他大哥的一个小拇指都比不上,还连累全家跟着他倒霉这难道不是自己做的孽吗”
谢樊整个人都傻了,半张着嘴看着谢泰飞,颤声道“爹,你的意思,是我活该是为了不连累白亦陵,你就要眼睁睁地看着我被流放,觉得我流放的好”
谢泰飞沉默了片刻,竟然没有否认儿子的话,淡淡地说道“你看看那韩先生,前一刻国师,下一刻地狱,那是为什么因为他害了别人的孩子,不做好事遭报应了可见老天有双眼,时时刻刻都在盯着底下的人呢”
他这句话只是无心说出来的,却让傅敏感到自己如同受到了点击电击一般,她的脑子里面嗡嗡乱响,各种声音嘈杂,唯一剩下的那一句话只是谢泰飞所说的“因为他害了别人的孩子,不做好事遭报应了”
心头恐惧层层翻涌,她不知道父子几个后面还说了什么,恍恍惚惚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回到后面的佛堂,看见刚才自己插在香炉里面的香,傅敏忽然感觉到无比的害怕。
她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喃喃地祈祷道“佛祖在上,求您原谅信女吧,不要为难我的孩子,他还小,不懂事,以后信女定然会好好教导他。我、我”
傅敏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是逐渐变成了自言自语“我不是有心要亏待白亦陵的,那时候成亲好几年了,老夫人催得紧,我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却生下来就死了,我没有办法,我只是想找个合适的男婴养着,我、我怎么也没想到,抱来的居然会是那个女人的孩子我受不了给她养孩子”
“可是现在”她泫然欲泣,简直心如刀割,“她的孩子还是长大了,把我儿子比的一文不值,还要继承侯府的爵位这多可笑啊他又不姓谢,凭什么,凭什么”
这一切真的好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想想自己辛苦算计了这么多年,就得到眼前这样的结果,她曾一度以为她赢了,但此时此刻,还是一败涂地,什么都没有剩下
傅敏的胸口简直闷的发疼,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起了一阵大风,把没有掩好的窗户刮出了一条小缝,佛前的那三炷香嗤嗤灭了两支,散发出缕缕余烟。
傅敏吓了一跳,连忙将那两支灭了的香从香炉里面拔出来,连连告饶“佛祖恕罪,佛祖恕罪,信女知错了。求您保佑我哥哥早点回来,救救我的儿子吧信女真的知错了”
不光是她,整个永定侯府的气氛都不好,谢泰飞见傅敏一个人默默走了,本来有点后悔,在后面跟了几步,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两个人说不到一块去,即使他跟上了,亦是争执,叹了口气,也转身出了前厅。
整个厅里面只剩下谢樊和谢玺两个人,兄弟两人一个跪在地上,一个站在窗边,都没有说话。
过了片刻,谢樊忽然冷笑一声。
谢玺抱着胳膊看向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他那一声笑,冷淡地说道“疯了”
谢樊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褶皱的衣服,冷冰冰地说道“我现在算是看透他们了。这是什么爹娘自私自利,只顾着自己,在他们眼里,什么都比不上脸面重要,儿子不能争光,就该死。”
谢玺皱眉道“你自己闯了这么大的祸,不被打死就是好事了,还埋怨别人不救你”
谢樊冷笑道“你想想白亦陵,他也是爹娘生的,三岁,就给送走了,走了就走了,起初那几年他没个职位的时候,家里可有人提过他没有。后来他当了官,有出息了,有事求着他了,爹又开始惦记着。经历过这一遭,我算是明白了。”
谢玺带着几分惊愕看着自己的弟弟,没想到谢樊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但他一时间,竟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也确实无可替父母辩驳。
谢樊还没说完呢“现在终于轮到我了,等我一走,估计这辈子也回不来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