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府。却没想到在聂府门口下轿的时候,那个道士却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白亦陵道“难道不是一路跟着”
陆屿摇了摇头“听当时在场人的意思,似乎不是。他们离开的时候,明明看那道士摔在地上半天无法起身。更何况聂太师府落在定宁街,那里都是达官贵人,来往的杂人不多,道士若是一路跟着,聂府那么多的家丁,应该不会看不见他仿佛就是突然出现的。”
这件事他说的恐怖,脸上却带着一抹笑意,像是有点漫不经心。
啜了口茶,陆屿继续道“这些人突然看到那个道士,都吓了一跳,桂姨娘的侍女大声呵斥他,让他快些滚开,小心再挨上一顿臭揍。那个道士挨了几句骂,却忽然大笑起来。”
他那笑声绝非愉快或者觉得什么事情好笑,而是阴沉沉的十分刺耳,侍女有些害怕,就停住了喝骂声。
只听那道士摇头笑道“愚钝愚钝本道长本来想好心提点你们,尔等无知凡人却胆敢如此对待于我,真是活该阴煞鬼婴降世,竟生在了你们聂家啊”
说来也奇怪,他那“阴煞鬼婴”四个字一出口,刚才已经在奶娘怀里睡着了的孩子就突然一下子睁开眼睛,放声大哭起来。
哭声在寂静中回荡,奶娘哼了两句歌来哄,孩子却怎么也哄不好。气氛陡然诡异,聂家的人脸上都露出了恐惧之色。
不管对方说的话是真是假,这事都已经十足恐怖,桂姨娘不过也是个小小的妾,平素胆小怕事,这时也觉得害怕了,冲着那个道士福了福,道歉道“这位道长,是小妇人没有见识,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请道长大人不记小人过。妾身向你赔礼了。”
她这番话姿态放的极低,道士“呵呵”一笑,摸了摸下巴上的长须,倨傲不语。
孩子还在哭泣。
桂姨娘道“我儿身上有何不妥,劳烦道长直言相告。必定重金酬谢。”
道士衣裳破旧,口气却大,闻言大笑道“金钱不过身外之物,对于韩某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倒是小夫人你虽然已为人母,但风韵犹在,陪我三夜,韩某便帮你化解了这鬼婴之劫”
白亦陵心道,不管这道士是不是骗子,言行可真是够无耻的。
陆屿显然也有这样的想法,轻嗤一声,说道“话到这个份上,就又僵住了,桂姨娘就是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拂袖先进了府门,其余的家丁觉得他不过是个来寻开心的疯子,纷纷让那个道士滚蛋。”
他悠悠地说“道士人倒是滚了,但滚之前撂下了狠话,说桂姨娘欠他三夜,这三夜当中,聂家必见血光。”
“一夜鸡犬不宁,二夜萱纹招惊,三夜鬼婴哭灵。”道士当时阴阳怪气地说道,“韩先生睚眦必报,得罪了我的人,一个都活不了”
白亦陵正听的入神,没想到会陡然从陆屿口中冒出来“韩先生”这个称呼,心头巨震。
他的情绪只是稍稍在脸上泄露了一丝,就被陆屿感觉到了。
陆屿立刻打住话头,抬眼看了看白亦陵的表情“对不住,我一时讲的投入,有些忘形了。你是不是害怕”
害怕当然是不可能的,其实在“韩先生”三个字出现之前,白亦陵也听的很投入。
身体被穿越者韩宪占领的那段日子,韩宪偶尔会在闲暇时间,利用系统的剧透功能给百姓们算卦。
那是系统布置给他的附加小任务,既能挣钱又可以挣取积分,和主线剧情无关,因此韩宪一直带着面具,在京都较为偏远的地方出没,从未被人认出过。
白亦陵刚刚夺回身体的时候虽然一时情绪激动摘了面具,但那个地方知道他是谁的人应该也不在多数。目前在大多数人心中,韩先生还是个神秘莫测的算卦人。他也以为这个名字会随着韩宪的离开而渐渐淡化,直至彻底消失。
可是聂家遇到的道士,竟然自称,韩先生。
他思绪几转,抬眼见陆屿还在看着自己,于是也不向他解释,只笑了笑,顺着他的话头承认道“害怕是害怕,但听着又很好奇。还是请你把这个故事讲完吧。”
陆屿挑眉看了看他,回手一模,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来一枚玉佩给他“这个东西,听说能辟邪,不知道有没有用,反正我没撞过鬼,你拿着。”
白亦陵“太客气了。其实我也不是很怕,这么贵重的东西”
陆屿微笑道“咱们头一回见,你不敢收,是不是放心拿着吧,这东西是地摊上买的,三钱银子一个,五钱银子俩,我那里还有。”
白亦陵“”这话叫人接什么好。
陆屿笑吟吟道“东西不在贵不贵重,管用就行。你接过去,大不了这壶茶的钱算你头上,我继续讲。”
饶是白亦陵从来心思都要比别人多些,碰上对方这种爽快人也是没办法。陆屿实在很会做人,送了坠子之后又要他请喝茶,有来有往,倒也舒心。再怀疑他什么,简直都要罪过了。
白亦陵笑道“那就却之不恭。茶尽管喝,不够再添。”
他将陆屿递到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