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不配合,就有人一脚踹了她摊子,烫死人的烧烤架子直接砸在郁春手上,飞出来的煤炭落她身上,烫得她连声叫唤。
小流氓们填饱了肚子跟着就走了,郁春疼过劲来看着被踹翻在地的摊子,煤炭全洒出来,食材散了一地,摊子都变形了,还有撑在头上的帆布伞,也倒下来,让滚烫的煤炭烧出了好些个大洞。
她用百多块钱置办的行头。
完了。
全完了。
郁春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跟着就是一阵嚎哭。旁边过路的好心提了个醒“小妹你赶紧上医院看看,你这手烫成啥样了”
刚才太崩溃,她都没注意到身上的烫伤,直到听见这话才反应过来,郁春低头看了一眼,整个手心都烫烂了,还有打在身上的煤炭,也给她烫伤了好几处,不过因为是飞溅来的,就一下的事,不像双手那么惨,她那手是结结实实接了烧烤架子。
哪怕郁春再不讨喜,她孤身一人,又这么惨,陆续有人来帮忙,有人替她将摊子扶起来,有人避开伤处扶她站起来。
“小妹你能走不你别耽搁了赶紧去医院。伤成这样不赶紧处理,搞不好要留疤”
听到留疤,郁春那炸成烟花的脑子终于运转起来,她跟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旁边那大爷“叔,我求你跑一趟人民路,去23号找我男人,让他过来收了摊子上医院找我。”
那大爷人好,点头应了,真替她跑了一趟,结果敲门没人开。
倒是对面把门打开了,问他找谁。
大爷赶紧问说这是摆摊卖吃的那小姑娘家吗问她男人在不在
“是这家,那两口子早上就出去了,还没回来。”
“那你知道他啥时候回来不”
对门都乐了“那我哪能知道大爷您别着急,来说说那妹子咋了你找她那口子干啥”
“她在外头出了事,我给传个话,让她男人去摊子收了,拿钱上医院去”
郁春那人缘从没好过,不过事有轻重缓急,对门一听也惊了,多大的事人都整进医院了她就把知道的全说出来,说对面两口子是乡下来的,什么公社,什么大队,哪个生产队。她男人上哪儿去了啥时候回来还真没人知道,实在着急不如去乡下找她家里人。
这事和老大爷真没多少干系,可人小姑娘遇到那种事,帮忙给家里传个话是应该的。
老大爷还真是不怕辛苦跑了一趟,他在心里记着郁春的名字,到生产队上就打听她家在哪儿,结果给指路的顺手就指了郁家的方向。老大爷这回找上人了,他过去的时候,郁爸垂着头蹲在屋檐底下,郁妈一脸尴尬站在旁边。
“这是郁春家里吗是不是郁春家”
郁爸和郁妈同时抬头朝声音传来那方看去,就看见一个满头汗的老大爷。郁爸站起身来,往前走了两步说这是郁春娘家,问他有啥事。
“你们闺女在县城里出事了,她摊子给人砸了,身上也烫伤了好几处,现在人在医院里,你俩别耽搁了,赶紧去看看。”
郁妈吓得魂都飞了,郁爸还端了水杯给老大爷喝一口,问他具体咋回事,听老大爷把知道的说了,才感谢他一番,表示知道了请人先回去。
话传到了,老大爷这心也放下来,他先前就是让砸摊子的阵仗吓到了,本来烫伤也不是致命伤,这么想,他回去这一路就轻松很多。
那头郁妈回过神来,跟着就要往外冲,被郁爸一把拽住。
“你回去待着,让郁毛毛上高家去传个话。”
郁妈猛地抬起头来“她爸你啥意思”
郁爸来回走了两步“你没听到刚才那大爷说的,你闺女出事之后还特地请人家回来通知咱,为啥第一个通知咱,通知咱去做牛做马善后给钱”
“大妹再咋样不好都是咱闺女她出了事,咱花点钱咋了”
郁爸还是拽着她不撒手“都说了让高猛先去,他婆娘该他管,咱俩慢一步去,你冲在最前面医药费你给她朝着要吃啥喝啥你买你知道要花多少”
“我给就我给她是我闺女是我闺女”
“你有啥钱”
“”
郁妈这才僵住了,郁爸还没停下,还在说呢“你二闺女孝敬了你几回你就膨胀了这么大口气你给你就给,你赚过一分钱吗啥本事没有充什么大瓣蒜你没听那大爷说人已经送医院了,就等家人去善后结账,你有啥能耐冲在最前头她这都结婚了,她男人就在家里,这种时候高猛不上还得我俩上我是他爸,是该去看他,可她现在是我的责任吗她是谁的责任她已经成年了结婚了嫁人了还要拖累我一辈子”
郁爸先前死死抓住郁妈的手,这会儿也松了,他抱头蹲在院子里,说话的声音都哽咽得不行。
“让你把一碗水端平,别吸二妹的血去补贴大妹,你不听。”
“说了那生意做不成,你还要上赶着给她投钱支持她。”
“你一百五砸进去连个水花都没有,她那摊子才摆了几天就让人砸了,血本无归,现在还要我给她出医药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