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迟顿时明白他的意思了,唐翘以前跟他说过资本论里的一句话。
资本家害怕没有利润或利润太少,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样。一旦有适应当的利润,资本就大胆起来。
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他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
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
因为穷苦,因为老百姓根深蒂固的传宗接代的思想,这就演化程了利益链,为了利益,趋势他们铤而走险。
拐卖人口的由此而来。
那些穷苦人家好不容易买来媳妇,又怎么会在乎这媳妇是从哪儿来,犯不犯法
因为大家都是这么做的。
娶来的媳妇几乎花费了家里的全部财产,他们是不会允许有人将他们带走。
一个村子已经有了这样的共识,当公干进来的话就会有人提前通风报信,他们的工作根本不好开展。
里面的男人估计也是想到了这些,所以有种笃定,有种你们拿我没办法的快乐。
姜迟深吸口气,推门进去。
木国庆脸上带着看好戏的表情,这卫金贵是个人物,可惜的是碰到了他们这些不好惹的人。
姜迟进去后,对方脸色露出戏谑的表情,他跟姜迟当邻居的这些时间,也充分揣摩出他在意的他的弱点。
“姜公安,你媳妇过些日子也该生产了吧,可惜我这会不能出去,不能给你们祝贺,等过些日子我无罪释放了,等我去给麟儿祝喜”
他话里表达的意思很明确了。
这出了狱的话,会好好的对待他的家人。
这些公安最恐惧最害怕的也是这个了,他以为自己说完见到的会是怒不可抑或是带着惧意的面孔。
没有,他神情淡然,相反,眸子里还带有几分对他的轻视跟怜悯,卫金贵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淡,第一次心头有了不安的感觉。
“卫金贵”
姜迟语气平缓。
但这三个字却不亚于惊雷,突然炸在自己脑袋上空,他极快的摇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这名字再俗气也是爹妈给的,哪儿用得着你给我改名”
姜迟抱胸冷眼看着他,那表情分明是我静静看着你撒谎的不屑。
等他口干舌燥的时候,啪的往他面前扔了一个文件袋,卫金贵狐疑的打量了几分,最终还是按耐不住心底的渴望伸手拿了。
他也是识字的,不然当时也不能哄骗了上了大学的路静,只是看着上面的东西,他呼吸逐渐加快,面容也狰狞起来。
上面完完整整的写着卫富贵这些年的活动轨迹跟交往人物,他们居家搬迁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但要是接触到先前的共同生活的人,这些谎言不攻自破。
“看在咱们当了这么多年邻居的份上,我带个人来看看你”
姜迟在他愤恨的眼神中打开门,一个面容老态,但却精神抖擞的老太健步进来。
她见到男人眼睛就红了,如果不是姜迟拦着,这会早就扑了过去挠烂了这张脸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老天爷不能这么不长眼天可怜见的,我儿子终于可以瞑目了”
她这么多年为了儿子的事,就没停下来脚步过,还好,还好这个公安帮她替儿子伸冤。
“你是”
“我是张援朝的老子娘我也说这么多年跟人打听你都是说你死了呢,我还在想老天爷咋的能这么不长眼,今个终于让你栽在我手里了”
“你别乱攀咬,我不认识你儿子,更不知道你说的是啥”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老婆子可知道,这上面的证据可是我这么多年收集的,跟你说,就算是耗我一辈子,我都得让你吃了枪子”
卫金贵疯狂摇头。
他是真的害怕了。
“公安同志,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是卫富贵,真的不是卫金贵,我要求探监,我要求我妈来看我”
“你的要求我们会跟你家里人传达的”他冷冷的瞥了男人一眼,朝妇人看的时候,神色缓和了不知多少。
“您放心,这事很快就会进入到司法程序,人证物证都在,他是没翻盘的机会了,当然事后也会给外界给公众发布的,大娘,赔偿问题,也会提上议程。”
卫金贵这会已经濒临奔溃边缘,他面临的对手是谁啊,姜迟啊,姜迟办案经验多丰富,今个来这的一番话,已然将对方的心理防线全部击垮。
“对了,你们不是正在调查被拐少女案吗我可以更多消息的,只要让我不要吃枪子”
这会负责看押的公安已经过来了,扭着这人胳膊往牢里押的时候疯狂大喊。
扶着人出去的姜迟觉得自己胳膊一紧,那老妇人浑浊的眼眸里蓄满了泪水。
紧张的盯着他,生怕他改了主意。
姜迟脚步未变,低声说了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