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信奉的从来都是能动手不动口,但这会跟唐翘结婚了,脾气也被掰过来些了,不然这会就不是跟这小娃谈心,换成直接把人训斥一顿了。
不过他倒是小看了只有六岁的娃,照正常情况说,他要是发顿脾气,黑一次脸,大人都要被吓住,可看眼前这小孩非但没有任何受惊的表情。
反而抬头看着他,一脸无辜,许久后才眨巴了下眼睛,小声的问他有事要说。
这小子心理素质不错啊。
要是换成他妈,肯定被这小孩表面纯良的模样给迷住眼了,但他不一样啊。
见得事多了,盯你几眼就能把你啥想法猜出来,他一开始也觉得这孩子可怜,没往别的地方想,但鉴于今天出的事太过蹊跷,让他不得不多想了一回。
他原先的那个工作敏感,打击报复的大多了去了,事关爱人亲人安危,他总是要多长个心眼,下午送唐翘从医院回来时候,他就去看了下当初的现场。
刘叔说意外发生是因为当初绑着的绳子年头太久被风化的断了,但他刚刚看了下绳索断裂的地方,很是微妙,里面的纤维不像是被时间腐朽的,倒格外像是被什么东西烧过,将只漏着一点链接,然后那段纤维承受不住木桩的重力才断裂的。
至于为什么唐翘他们刚路过那段距离时绳子就断裂了
他在几米开外的大树躯干上发现了一些断裂的细线线头,如此一来,绳索,大树,细线就能行成了一个十分巧妙的机关。
只要他稍稍动一下手指头,用上点力气,就算是只有几岁的小孩,都可能完成这场意外。
姜迟把自己的推测摆在他面前,陈昂终于抬起头了,“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我觉得你是不喜欢我在你家,故意想着法子让我离开,你这些都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的。”
得,没惊慌失措也没战战兢兢,心理素质不错。
一个小孩子思路这么清楚,倒是让姜迟越发的赏识了。
不过他岁数小,道行也不高,就算伪装的好,微表情还是泄露了他的不安。
“我不知道你以前被谁欺负了,也不在乎你为了自保做过什么,但是你错就错在不该把注意打在我在乎的人身上。
陈昂,不能否认的是你很聪明,但是你没把这些聪明放在该有的地方,你知不知道,但凡是你有任何一点点估量错误,对你小唐阿姨,对你,对我们整个家庭带来的都是什么伤害,你的小聪明并不是天衣无缝的,这玩意就跟双刃剑,伤害了关心你的人,也把你自己一步步推入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他说完陈昂的脑袋已经低下去了。
不过生性倔强,他并没有承认这个指认,而是负隅顽抗,小小的稚嫩的嗓音带着不死心的执拗,“你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我没做过我不会承认。”
姜迟这会还忍着没发飙真是脾气不错了,见他不承认,冷笑了声,“你做陷阱的那些细绳用的是我妈纳鞋底的绳子,唐翘她妈亲自搓的,这个线索不够的话,刘家墙角那有脚印,刚下雪,那脚印都还埋着呢,用不用跟你的比对比对”
一个接一个的证据摆在面前,那小孩果真不开口了。
姜迟起身在原地走了两圈,平静下来几分后才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也相信你没有坏心思想伤害任何人,但是陈昂,你年纪还小,是非观念不强,为了达到目的其实不止是只用这一种手段,我希望你有心事跟人多交流,用嘴来说,而不是用这种极端的法子。”
也不知道他到底听进去了没,但他话已经说完了。
起身要出去时,坐在阴影里的小娃突然开口,“那你会把这件事跟小唐阿姨还有奶奶说吗还有你会送我走吗”
“不会跟她们说,在没找到一个靠谱的收养人家前,也不会把你给送走。”
啪,门被人关上了。
陈昂躺在床上,大大的黑眼珠子望着房顶,一动不动。
姜迟进门的时候,手里拿着药酒,见唐翘噘着嘴明显不开心,有点疑惑,“怎么了这是”
“没事,你跟那小娃说什么了”她又不能跟姜迟说自己在跟脑子里的系统生气吧只能转移了话题。
姜迟也不想跟她说太多那小孩的事,只说了句上了药他也睡下了,就没继续说了。
见她还捧着下巴思考着什么,姜迟坐在床边拍了下她屁股,示意她摆好位置,自己要给她擦药酒。
唐翘不情愿啊,但是这医嘱又不能不遵守,趴在被窝里,撩起自己睡衣衣角,呶呶嘴示意他擦。
她腰又软又细还白,说是上好的羊脂玉都不夸张,正因为肤色过白,那处伤痕地方,也显的格外可怕。
姜迟看到这个,心底对那小孩的不痛快就多了几分。
叹了口气,把药酒倒在手心大力搓揉着,等手心发热的时候才伸到她后腰的位置给她搓揉,可他劲儿多大啊,本来就是个受不住疼的,这么一下来,险些把她魂儿也给搓掉了。
“不行不行”唐翘就跟蚯蚓似得,他一搓,她往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