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气氛有点凝固,唐翘被水打湿的头发顺着发梢滴答在地上,一声响亮的喷嚏打破了凝滞。
她揉揉鼻子。
对面男人也不说话,弄得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唐翘也不自找不痛快,慢慢起身,缓慢挪动朝外。
离他越来越近了,喊我啊,挽留我啊,她那速度就差跟蜗牛相媲美了,直到手碰到门了,那人还没吭声。
这真的,不打算留她了
姜迟也不点破她那点蹩脚的心思。
“咳”她刚开口,唐翘一喜,顺势转身,眉开眼笑道,“是不舍得我出去淋雨我就知道姜局长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你脸皮真厚。”
他对这个认知一点都不怀疑,自从他碰上这姑娘后,这姑娘哪件事都没有正常姑娘该有的笑容有点腼腆羞涩。
对于正常人来说,他这么说完,脸色就该不对劲了,可她倒是不疼不痒,还嬉皮笑脸的望着他。
“跟来”看了下天已经黑了,他拿着门后唐翘那把伞,往外走着。
唐翘压下心底的狐疑,跟在他身后。
姜迟家在市里,平时来往不方便,所以在这有宿舍,其实说是宿舍,不过是平时局里值班人的宿舍而已。
姜迟进门后拉了下灯绳,小灯泡亮起,唐翘看清楚了屋内摆设,一张铁床,一个立柜,一个椅子以及一个脸盆。
还真简陋的很。
“你今晚就在这住,明个早上路差不多就通了,早点回去。”
“那你呢”唐翘矜持的坐在床边,摸了一下床铺。
“你要是走了我就有地儿睡了。”言外之意是自己鸠占鹊巢呗。
看,看,小心眼了
唐翘装傻不吭声。
姜迟从柜子里掏出换洗衣服跟毛巾,冲了个澡,唐翘也难受的不行,厚着脸皮给他要了衣服跟毛巾,去简陋的房子里擦洗了下身子。
正擦拭着头发从屋里出来时,猛不丁的碰到个硬邦邦的肉体,唐翘吓得叫了一声。
还是姜迟打开手电筒,神色不悦的照向她。
但很快,他就移开了眼。
自己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自然不合身,她袖子,脚腕都挽起好多,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一样。
但是她又不能不让人注目,额前湿发贴在额头上,黑于白泾渭分明,桃花眼被水气打湿,雾蒙蒙的,那一张脸天然无雕饰,却又像绽开在深夜中的罂粟,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我怕有人夜里回来,不知道你在里面洗漱,冒失的闯进去”男人边带路边解释。
“哦”或许是此时天气间都被雨水笼罩,方寸间就他们俩人,唐翘也难得有点不自在。
俩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宿舍。
“你早点睡,晚上把门栓插上,想起夜的话,我把手电筒放枕头边了。”
“嗯”唐翘点头示意自己听进去了,不过见他从柜里掏着被子,支支吾吾道,“那你呢。”
先前只是客套性的问一下,但是这会确实是透着几分关切的意味在里面。
她来了几次,对这个公安局的构造也有大致了解,这宿舍好像就这一间
她住了,人家真的是没地方住了。
“我去休息室窝一晚,你快点睡。”他也看不出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的,把被子卷在腋下,撑着伞走了。
想起方才休息室的那几张硬邦邦的桌子,唐翘平静无波的心底,难得泛起了丝涟漪。
本来以为换了地方,会难入睡,可是被褥间男人的烟草味道,夹杂着窗外的刷刷雨声,她竟然歪头就睡着了。
“咚咚咚”
睡梦中有敲门声响起。
唐翘从温暖的被窝中抬头,“谁呀”
似乎是听到里面的声音,敲门声略微一顿,而后就响起越发的急促的敲门声。
唐翘穿着鞋,不满的下去拉开了门。
湿气带着冷气,一下子席卷而来,唐翘觉得自己好像鼻子不透气了。
“大清早的干啥扰人清梦啊”
“怎么是你”秋白忍着怒气刻薄的质问。
她今天好不容易休息,特意准备了吃食过来,这几天姜大哥为了电报的事跑的都瘦了好多。
但谁知道里面竟然是女声,在这住着的,竟然会是她。
唐翘把伸到自己鼻子前的手指拍掉,“是我咋了”
这就有点挑衅的意味了。
剑拔弩张。
“怎么回事”另外一道沙哑的男声从秋白身后传来。
唐翘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这会所在的地方,余光瞥见门后的镜子,她瞪圆了眼睛。
自己这幅尊容
肯定跟香艳啥的扯不上关系。
柔顺的长发成了鸡窝,好好的衬衣扣子歪着扣着,肩膀露出大半个。
这跟犀利哥的造型没啥区别
“姜大哥,她怎么在这”
“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