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时三个月加十天, 乌塔王都终于到了。
原本送亲的队伍,又壮大了不少,多了不少穿着貂皮大衣、不对, 是带绒兽皮的士兵, 因为在送亲队伍踏入乌塔范围, 乌塔就有专门迎接的队伍, 护送他们一路到王都。
这般郑重, 青璃还挺诧异的,不过她是公主, 那群人都没靠近她,只是远远的说过两句客气的话。
一直到王都, 队伍散去, 交给王都专门接待他国来客的驿馆官员。
青璃穿着红色的宫装长裙, 坐在一辆宽敞的马车上,马车的四周不再是封闭的, 反而是水红色的纱帘, 随着走动和微风吹动,坐在其中的青璃若隐若现, 引来周围民众纷纷激动的张望。
乌塔国民风开放, 她入乡随俗,也是用的乌塔马车,她身材娇小, 即使穿着较为隆重的大红色宫装, 依旧显得小小的一个, 和偌大的马车对比, 不少过来围观的乌塔民众直惊呼“这魏国公主真好看”
“是啊, 长得好白好漂亮啊那头发真柔顺”
“魏国女子都这般娇小吗娘咧, 好想去魏国娶个媳妇啊”
“你想人家就嫁吗魏国喜欢那些小白脸,咱们这样的,她们不喜欢”
说话之人看看自己,满身纠结的肌肉,高大的身材,重重的叹了口气。
其他人哈哈哈一笑,纷纷调侃“兄弟,你是不是被魏国女人抛弃过的”
大多数魏国人都听不懂乌塔的话,但坐在马车内的青璃是听得懂的。
原主在乌塔生活几年,一开始并不会说这些话,在这里跟个哑巴一样,直到那个少年出现,一字一句的教会了她沟通。
青璃脸上还是带着面纱,那些人甚至连她的脸都没见着,就说她好看,让她不由得有些好笑。
她没有治愈这张脸,不是不能,只要将那灵气越发浓郁的空间水往脸上敷几次,就可以了。
但还不行,她脸上的疤经过太长时间,即使魏国太医院好些太医集中都没办法做到的事,她若是这般轻易做到了,才是有鬼。
因此只是将脸上的疤淡化了许多,咋一看不怎么显眼,原主的颜值还是很能打的。
可仔细一看,还是能看见脸上那不平整的伤疤,差不多到这样就可以了,以后还能慢慢淡化,也许几个月或者一年后,才会彻底没有。
就是不知道再次见到这张脸,魏青语会是个什么样子
她正想着,马车忽然停下来。
青璃正要问怎么回事,跟着马车走的张嬷嬷勾着身子凑过来说“公主,乌塔王子卓鲁端在前面拦住了队伍。”
张嬷嬷是少数懂乌塔话的人,这也是她被派来的原因之一。
青璃淡淡的点头,并不在意这个乌塔王子。
张嬷嬷吊着眼观摩她的神色,见没有生气,这才放松一些,现在她只要一想起自己要做的事,就头皮发麻,乌塔王子是她们计划中重要的一环。
因为对方只爱魏青语,一旦发现魏青璃不是魏青语,必然会闹起来,到时候难堪的是谁不言而喻。
现在事情很顺利的到了最关键的阶段,张嬷嬷反而格外后悔,要是虽然有没有她,这件事都会发生,可她会不会被迁怒啊
这三个月的相处,她是真的明白,这个原本胆小懦弱的福月公主,被自己激发除了恐怖的一面,凡是惹了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她是这样,那些小丫鬟也被各种手段教训得跟鹌鹑一样。
那个傲气不已的太医还灰头土脸,如今见了公主都瑟瑟发抖,谁来找他看病他都不敢拒绝了,还得好声好气,就怕被公主发现,他又会受一顿折磨。
马车前方的队伍被迫一分为二空出一条道来。
透过半透明的水红色轻纱,青璃可以看见一个穿着乌塔贵族服饰的青年骑着马过来,她眼神好,还能察觉到对方脸上那压抑的激动,以及笑起来露出的大白牙。
青年肤色比周围乌塔人白很多,身材也相对单薄了许多,就像是一群狼里出现了一个哈士奇,看着差不多,却不入。
隔了马车大概有两米,张嬷嬷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拦着对方,万一现在就发现了不对,大街上闹起来,公主发怒,她肯定死定了
好在卓鲁端自己停下来。
他急切的透过轻纱,看着坐在里面的人,娇娇小小的魏国公主,仅仅露出的眉眼便宛如夜晚最闪耀的星星。
看一眼,他便沉醉不已,甚至说话都结巴“公、公主我是卓鲁端,我们在魏国小时候见过的你还记得吗”
他说的时候太紧张了,下意识用的是乌塔话,等说完反应过来,又用魏国话再说了一遍。
周围乌塔人见此,又一次哄笑“咱们王子原来小时候就和未来王妃定情了呀”
卓鲁端脸上多了一抹羞涩,紧张的握着缰绳,手心汗渍都出现了,他不敢轻易动,就怕有损自己的形象。
为了这一天,他早早就起来梳妆打扮,甚至脸上都学着魏国的男子,扑了些许白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