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雪芙膏拿到手了吗”柳嬷嬷知道楚静姝的目的,关切的问道。
楚静姝在屋子里,便褪下了伪装,烦躁地摆摆手,一改平日的温婉端庄,“楚妗愚笨,听不出我的言下之意。”
柳嬷嬷红了眼眶,哽咽道“那您的伤怎么办”
楚静姝垂下眼睑,冷声道“楚妗被皇上看中了,楚妗入宫为妃,雪芙膏是定例,到时候会做为赏赐送到定国公府,母亲掌管府里中馈,这雪芙膏不就是相当于我的”
尽管目的达到,可楚妗心里也有些闷闷不乐,好像是自从楚静姝说了顾沉宴的坏话后,她便一直有些难受。
就好像是她知道顾沉宴的那些闪光点,而旁人却因为他一些微不足道的不足便否定了他,虽然明面上对他尊敬敬畏,背地里却是诋毁。
楚妗低头,心底漫开浅浅的心疼。
“阿茶,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墙角的墨兰脆声喊她。
楚妗回神,压下心底的异样,走到墙根,她低声道“墨兰,我好像知道玉佩的秘密了。”
墨兰一惊,“这么快是谁告诉你的”
“怎么听你这语气,你好像也知道”楚妗疑惑道。
墨兰忽然不说话了。
楚妗用手挠它的叶片,墨兰受不了,哇哇大叫,“你上次说可以听到王清荷的声音那次我就知道了。”
楚妗一愣,“那你为何不告诉我”
“那时我只是猜测,也不是完全知道知晓。而且,呜呜呜”墨兰说着说着,忽然哭起来,“我不想死啊,我喜欢阿茶,想要多陪陪你,呜呜”
楚妗诧异不已,道“你何时要死了你花期不是很长吗”
墨兰哭声停下,“那个玉佩的触发条件不是要拔我的花吗”
楚妗错愕了一瞬,随即笑起来,笑声愉悦,“原来你以为要使用那块玉佩,要把你的花拔下来”
墨兰听完楚妗的话,连忙道“我猜错了也就是说我不用死了那块玉佩到底怎么用啊”
楚妗笑意盈盈,一五一十地将粉牡丹告诉她的话说与墨兰听。
墨兰轻舒一口气,“吓死我了,还好还好,看来不用我的花。”
“谁说不要你的花了”楚妗幽幽道。
“”
墨兰悚然一惊,害怕的叶片颤抖,果然,楚妗还是决定要向它下手了吗
“这就是你说的要用我的花”墨兰低声道。
楚妗拍拍它的叶片,娇声道“对呀,你以后要重新躺回花盆里了,算是对你的惩罚让你不信任我,我就算知道了玉佩的使用方法,难道真的会牺牲你的性命吗我早已把你当成了挚友,而不是一株植物,我在你眼里就是那般为了自己利益便可随意伤害朋友的人吗”
“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墨兰低声道歉,“我其实无所牵挂的,我自从生有意识,便一直浑浑噩噩,自从遇到你,我才觉得我的花生有了意义,我其实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不告知你只是想要多陪陪你”
楚妗心底划过暖流,轻轻地用手指弹了一把墨兰的叶片。
楚妗将玉佩放在墨兰的一旁,静静坐在椅子上,可是楚静姝的屋子里很是安静,玉佩里除了偶尔传来一些稀疏平常的话,也没有有用的信息。
楚妗守了好几个时辰,实在是疲乏的很,只好暂时放弃,来日方长。
翌日,深夜寂静,月华如水,整个定国公府都像是陷入了沉睡。
楚妗悄然掀开锦被,确认自己的动静未曾惊动外间守夜的丫鬟,小心翼翼地从屋里潜了出去。
昨夜顾沉宴让她子时去东宫种花,她不敢忘记,趁着丫鬟熟睡后便偷偷溜了出来。
她不敢从正门出去,府里的小门也有人守侯在一旁,她今日在府里逛了一圈,发现长乐苑不远处有一株海棠树,她在乡野长大,别的不说,下河摸鱼,上树掏蛋的事情做的不少,只是当时她是为了打牙祭,而不是为了玩耍。
楚妗悄声走到树下,她觉得裙衫太过碍手碍脚,将裙摆挽起来,绑在了腰间,纤细的手臂攀着树枝,腿蹭了几下,就顺利的爬上了树。
她小心翼翼地迈到墙头,刚站稳脚跟,就看到墙的另一侧停了一驾马车,昨日的那个车夫目瞪口呆地望着她。
此刻楚妗裙摆被绑在腰间,露出两条只着白色亵裤的细腿,格外诱人。
楚妗动作一僵,耳尖微红,正当她手足无措的时候,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掀开,寒凉的夜里响起一道揶揄的声音。
“呵,你这出府的方式倒是独具一格。”
顾沉宴深深瞥了一眼车夫,车夫脊背发凉,立刻垂首,眼睛不敢再停留在楚妗的腿上。
楚妗尴尬地趴在墙头,满脸羞红,完了,这般大胆的动作被抓了个现行。
顾沉宴下了马车,不紧不慢的走到墙头,仰头看着她,“不下来”
楚妗呐呐道“殿下您先让开,容我跳下去。”
顾沉宴脚步不动,慢条斯理地张开了手臂,“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