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露兴致。
“原来是魏先生,听说魏先生是造园的名家,你胞兄也是军中的人物,你们兄弟二人一个在园林界一个在军中,都是横空出世,真是后生可畏。”
他笑眯眯地打量着计英,计英没想到陆楷的父亲竟说出这般赞赏的话,她连忙谦逊说不敢当。
陆治通摆手,“是人才便不要怕这些名头,本也是自己实打实挣出来的,怕什么呢”
他说着,看到了忘念身上,又从忘念落回到了计英脸上。
“你们父子可都是好相貌,约莫令兄也是吧。不过我听说令兄常年带着面具,遮着大半张脸,不知这是为何”
在这件事情上,计英可不敢怠慢,连忙按照常用的理由说了来。
“家兄打仗的时候被散弹扫过半边脸,若是不戴面具甚是骇人,于是常年戴着面具示人。”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被刀劈了脸。”
这话说的计英心下一惊。
难道这兴远伯知道三哥是从前被劈了脸的缘故,才戴了面具
可她看过去,又见那伯爷神情似平常,不似知道什么事情,言语刺探的意思。
但她也不敢有半点发怔,否认了陆治通的说法。
陆治通便没有再问下去,说了一句“可惜了”,又同陆楷说了两句,摸了摸小弦的脑袋,离开了。
计英已经到了门前,让陆楷不用再送了,陆楷倒是不急着同她告别。
“家父倒是挺欣赏你的,今次正好遇上了他,以后你常来伯府,也方便了许多。”
计英可没有准备再来。
这伯府里还住着陆梁,陆梁是什么样的人,计英也是一清二楚。
她没有回应陆楷这话,同他告辞带着忘念离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瑞平郡王的别院正式开工。
计英开始忙碌起来,无暇同陆楷过多交际,反而每天面对宋远洲。
宋远洲做起事情来与她一般认真,在这一点上,计英从前在歌风山房就知道了。
只是举手投足之间,宋远洲对待她在没有了从前的冷嘲热讽和暗含爱恨,他不论是同她说话,还是与她一起做事,前者温柔有礼,后者尊重商量。
计英在他的言行里,慢慢消掉了许多紧张,也慢慢将很多悬在心中的事情,暂时放到了一旁。
他们像多年的搭档一般做着事,又比搭档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
计英参不透,她仍旧努力维护着自己魏凡星的身份,就算不在宋远洲面前护住身份,也要在其他所有人面前立住。
这天,计英和宋远洲早早地收了工,返回城中。
一连忙了许多天,两人难得早早回家,又难道连着歇上三日。
若是平常,宋远洲说顺路,送计英到魏家路口便离开了,但这天时间尚早,宋远洲也同计英一样,下了王府接送他们的马车。
计英不知他是何意,略有几分奇怪地看了宋远洲一眼。
宋远洲解释,“我给忘念又做了个会动的小马,不知他喜不喜欢。”
他说着,从袖中拿出了一只小马,四条腿和马头马尾都能动,瞧着栩栩如生。
计英看着那小马,目光不由自主地就落到了宋远洲脸上。
她甚至这些日子忙碌,晚上回到家已经黑天了,第二日又要天刚亮就去别院监工,宋远洲更是负责下面的地宫和地道,他哪里还有时间去做这会动的小马
且看这小马做工,便是工匠来做,没有十日也做不出来。
计英细细看向宋远洲的脸,这张熟悉的俊脸透着些许疲惫,眼中隐有血丝,眼下泛着些青。
所以,他熬夜为忘念做小马么
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计英竟然眼睛酸了一酸。
照理,别人拿出礼物,合该请他回家。
可计英不想请他回家,尤其现在,她更加不想请他了。
她不知道自己请他回去之后会发生什么,更不知道长此以往,她还能不能守住自己的内心
她要说不,可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尤其在宋远洲期盼的神色下面。
计英纠结到难过起来。
就在这时,有人从巷口大步而来。
是陆楷。
陆楷紧绷着神情,却又在走近的时候,笑了起来。
“魏先生怎么再门口等我了你我之间,这般客气作什么回家吧。”
他突然出现,计英事先完全不知道,她稍稍一怔。
陆楷仿佛刚看到宋远洲一般,呦了一声。
“宋先生也在宋先生有什么事么”
他一副替计英当家的样子。
宋远洲被他这般问及,心下不免沉了下来。
当年在歌风山房,陆楷就曾经提出要为计英赎身,如今,他好像还在履行着当年的念头。
宋远洲并没有理会陆楷,只是看向计英。
她会请他回家,让他和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