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让宋溪和宋远洲过得不好,而她舒坦惬意呢
小孔氏平平躺在雕花大床上,看着头顶的并蒂莲雕花,幽幽地笑了笑,眸中似有幽冷的光一闪而过。
歌风山房。
宋远洲看着宋溪,把话一字一顿地又重复了一遍。
“当年,雪地里,姐姐到底为何将我抛下,令我独自面对那毒妇”
宋溪哭了,捂住了脸,她抽泣着往回缩,可在宋远洲不甘于嘲讽的目光下,她不能再缩了。
宋川伸手揽了她的肩头,要将她揽进怀里,可宋溪推开了她。
她看向宋川,看向宋远洲。
“我是个罪人,因为我当年在远洲身上犯了大罪 ”
宋溪脸色发白地说起往事,浑身冰冷。
那是小孔氏滑胎之后半年。
隆冬时节的一日,天上飘着雪,雪落在地上,厚厚的一层。
苏州城没那么多雪景,宋毅不许人打扫,让雪尽可能存留多一些时间。
宋远洲坐在床上,拥着厚厚的被子,抱着两个手炉瑟瑟发抖,宋川给他床前的火盆加炭。
窗外的雪映得房中白亮。
穿着红色披风的宋溪从外面跑了进来。
“川哥,弟弟,老太医怎么说”
宋川认识一位老太医,三请四请终于趁着他老人家来了一趟苏州,给宋远洲看了病。
那是一年前了,老太医说宋远洲的弱症能趁着这两年身子骨成长,消减下去,于是开了一副调养的方子。
宋家找了一家药铺,按着这个房子给宋家供药,用的都是最好的药材。
前面半年,宋远洲的情况明显是在好转的。
宋溪拉着宋远洲的手跟他说,“弟弟,等你明年好了,咱们就可以出城跑马了。你没见计家的小孩,个个出城跑马呢,我可眼馋死了”
宋远洲怎么不知道计家人跑马的事情,听到宋溪的说法,也跟着雀跃起来。
病了这么多年,他终于要好了,能和其他孩子一样了。
他这样想,夏日里的时候,有巷子里的小孩子见他穿的厚实笑话他,他就同人家起了口角。再过半年他就能好起来了,他们凭什么喊他“病秧子,冻死鬼,不娶妻,娶火炉”。
他那次跟人大打了一架,姐姐也撸了袖子替他出头。
他不用丫鬟小厮帮忙,能用自己的拳头教训那些人,真是解气。
但那天极其不巧,他们的姨母兼后母小孔氏竟然摔倒怀胎。
等到宋溪和宋远洲回了宋家,小孔氏哭着昏迷了过去。
宋家因为这件事情阴云密布了很久,直到来了个神婆,装模作样地做了法事之后,小孔氏脸上的阴郁消减了,宋家的气氛才好了起来。
可是就快要好起来的宋远洲,身子却开始出现了反复。
药还是之前老太医开的药,仍旧是由着那药局送药过来,宋家煎药,宋溪甚至亲自监工,然后把药给宋远洲吃下。
宋溪自母亲大孔氏走后,一直按照大孔氏的吩咐,替弟弟看管着药炉。
她那时也不过岁的年纪,没有一日曾懈怠,都是亲自看着的。
可宋远洲的身子还是没有好转,甚至每况愈下。
宋毅找了许多大夫来看,都看不出什么问题来,只有一个大夫说像是中了毒。
宋家上下为此查了三遍,完全不知毒从而来。
而宋远洲的身体还是更不好了。
如此到了冬日,天比往年寒,宋远洲也比往年更加怕冷。
瘦弱的小身体日日蜷缩在后被之中。
房里烧了地龙,床前摆着火盆,被子里掖着两只汤婆子,他手里还抱着手炉,可还是浑身冰凉,动不动伤寒发烧。
苏州城的大夫实在看不出来他是什么病症,宋家一家一筹莫展。
只有学了几年医术的宋川来问宋远洲。
“你自己觉得,是不是中毒”
当时宋溪也在,她对此很怀疑。
“可是谁要下毒毒从何来”
这个问题宋川回答不了,但他道,“我总觉得这种情况,像是哪味药的量出了问题,但药都是配好送来的,怎么可能有多有少”
宋远洲轻咳,并没有无端猜测,只是叫了宋川,“老太医还来苏州吗能不能再请他老人家替我看一回”
宋川一脉皆是行医之人,没想到当天就联系上了老太医,可巧老太医正好来了苏州,听闻宋远洲的事情,当即抽空过来了。
那天宋毅陪着小孔氏去了城外的寺庙,小孔氏滑胎之后,常去庙里求神拜佛,宋毅也常陪着去。
老太医看过,就摇了头。
众人还都以为他老人家也看不出问题所在,可他老人家却直接道。
“定是哪味药的量出了差错。”
三人皆惊,宋溪还道,“药送来之后,父亲和我还特意称量过几次,没有一点问题呀”
但老太医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