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了”
陆梁抖开扇子摇了摇,“没什么,不就是给舍妹出嫁造一座园子么我与舍妹都是庶出,姨娘又没了,父亲怕那亲家怠慢舍妹罢了。”
他都这么说了,白继藩也不好多问。
“伯爷对三爷和大小姐实在疼爱。”
那陆梁确实哼笑一声,“那有什么用到底这兴远伯世子不是我,是我那嫡出的兄弟。”
白继藩就不好说话了。
伯爵人家最重血脉,伯爷再疼庶长子,世子当然还是要嫡出。
他又把话头转回到了云澜亭的园林图上。
“ 说是个上了年纪的石刻师傅,那老师傅买了画留了个假名,然后人便离了苏州,也不知是为何。我也是费了好一番工夫才找到这条消息。可惜我上次去绍兴,并未找到那人,也不知还在不在世。”
陆梁皱眉,“那到底此事还成不成了”
白继藩可就笑了,“三爷别急,就算人没了,画也不会没了,容我再寻一寻。就是秀媛的事情,三爷如何打算”
计英在山洞里面,把两人关于云澜亭的说法全都记了下来。
上次孙氏果然说漏了嘴,确实和石刻师傅有关系的。
而且白继藩还没有买到画。
她把这些消息给宋远洲,计家的事情也就没问题了。
只要计家能顺顺利利,她再把画的图留下来,到时候她自行离开,天涯海角去找三哥,无牵也无挂。
不过眼下,她只能继续躲在这小石洞里,待白陆两人走了,才好离去。
陆梁吃着酒,“秀媛总要和那宋家先退了亲再说。”
白继藩说这事好办,“过一会秀媛找到那计英,不信那宋二不上钩 秀媛退了亲,年纪也就不小了,三爷也该续弦了,可不正好吗”
那三爷轻笑出了声,声音传到计英耳朵里,腔调奇怪。
“这事好说。”
计英对白家和陆家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但白继藩有些着急,还要开口跟陆梁说什么,陆梁提前打断了他。
“我那两只畜生怎么还没牵过来饿坏了吧”
说话间,小厮跑过来回应,“三爷,两条狗带过来了。”
计英眼皮腾地一跳,只见远远地牵过来两只半人高的大狗。
一条劲瘦浑身是力,另一条如同虎豹长着獠牙。
两只大狗都朝着两边的小厮们伸着头嗅着,甚至张开嘴流出了馋涎。
白家的小厮见了两条狗,全都哆嗦着向一旁推开了两丈远。
只有牵狗的小厮嘴里吹着哨子,引着两只狗前来。
计英心下都紧了起来。
这两只狗还饿着,若是对着她来
思绪未落,陆梁漫不经心地话便传了过来。
“秀媛要找的人还不知道何时能找到,倒是将这两只畜生饿着了。”
他说着,朝着牵狗的小厮挥手。
“放它们去假山那边松快松快,能抓个耗子也算提前塞牙缝了。”
假山
这话就像平地惊雷,在计英头上炸开。
她忙不迭向远离大狗的另外一边退了过去。
可是这两只大狗好似能感知她一般,甫一进了假山洞里,就向这边嗅着走了过来。
计英浑身发麻,试探着换个方向移了过去,但那两条大狗也跟着她换了方向。
计英不死心地又变换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
心下止不住发凉,计英怎么都想不到,她要躲开这两条饿犬,偏偏陆梁把狗牵到了这里。
她无法出声也无法逃跑,更没有人来营救她。
结局好像固定了一般,难道她只能坐以待毙
计英冷汗淋漓,她不住回忆自己刚才走过的假山洞里面的路,有一处地势颇高,她站上去好歹占据了主动。
计英很快寻到了那个地势颇高的地方,手下也寻到了两块石头防身。
单薄的少女,两块巴掌大的石头,一块半高不高的攻守地。
老天爷好似开玩笑一般,将少女的性命和两条饿犬压在了一起。
没有意外,两条饿犬几乎没走弯路,就到了计英藏身的地方。
粗重的呼吸声和馋涎声交混作响,时不时伴着喉嗓里低声的吼叫。
计英仿佛能看到两只饿犬扑向她撕咬的场景
她反复告诉自己冷静,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应对。
但两只饿犬根本不容她思索,已经到了她脸前。
两只饿犬在距离她半丈的地方停了下来,开始试探着向前。
计英冷汗频出,举着石头想要赶走这两条狗,但两条狗就是不肯走,不住在她脚下盘桓,甚至试图靠近。
幽暗的假山洞中,两只饿犬两眼闪着绿光,馋涎不住滴落,少女的威势逐渐削减,两只饿犬再也耐不住,向着少女围了过来。
计英想把手中的石头砸出去,可这么大的狗,她这两只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