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是对她极为珍重,怎会是心口不一呢
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为了嫁给他,她推了原本能当一国之后的好亲事,随他去禄定吃了这么久的苦,现下对她说那些俱是虚情假意,她怎甘心信,又怎愿信
在禄定被人欺辱的日子里,至为绝望之际,是他现身替她撑腰,将她拉出黑暗无助的境地,替她教训了罗映织那几个贱人。
尔后他宠她护她,对她柔情蜜意半点不似作伪
不,那些肯定不是假的,他定然、定然对她是有真感情的。
于禄定时他便幡然醒悟,至于在梅院说的那些话,定是沛柳那贱娼存心勾引、有意蛊惑,仗着生了长子,便教唆着他对付她。
再有,便是昔日金玉一朝被人踩在脚下,他心中落差本就大得不行,而回京后,如三舅父那般势利之人,他定然也见了不少,受了闲气心中憋闷不快,也是应当的。
她不怪他,只心疼他。
且三舅父那日那般对他,她也有一份责任的。
是了,认真想来,就是沛柳那贱娼作怪,等她收拾了那娼妇,再把身子给养好,早日替他生个孩子,不就万事平稳了么
这般想着,曲檀柔轻轻腾了个身,将头埋入魏言安怀中,满是依恋地闭上了眼。
用完午膳,沛柳在窗边的软榻上歇了个晌儿。
丫鬟进来,见她百无聊赖地歪在榻上,便提议道“姨娘可要去瞧瞧哥儿”
沛柳想也不想便翻了个白眼“有什么好瞧的他一天到晚只晓得哭,吵得我脑仁疼。何况昨夜爷折腾得那样晚,我这腰还酸得不行呢。快,来帮我捶捶。”
说着,沛柳朝里翻了个身,这眼神一晃,却陡然见得自己院外走进来一行人。
“哟,这是什么稀罕的北风,竟把柔儿姐姐给吹来我这陋院了”沛柳搭着丫鬟的手,懒洋洋地打榻上起身。
曲檀柔面上带着从容的笑“我今日,是来行家法的。”
沛柳怔了下,很快便出言嘲弄道“你我地位相当,行什么家法你有资格么”
曲檀柔露齿一笑,轻蔑地看着她“有能力便成了,你配与我谈什么资格”
沛柳心中咯噔一声,猛地推了推愣住的丫鬟“快、快去唤爷过来”
那丫鬟回过神,立马往外奔去。
曲檀柔也不让人拦,兀自在茶桌旁寻了张凳子坐下。
接着,她抬手打了个手势,跟来的一众仆从便拥上前,三两下将沛柳手脚给制住了。
“曲檀柔,你想作甚你不怕爷发怒么”奋力挣扎间,沛柳鬓发已乱。
曲檀柔并不答她,自己伸手在桌上倒了杯热腾腾的茶水,又慢条斯理地,自袖囊中取出个小纸包来。
她将那纸包中的药粉倒入茶水中,自鬓上抽了支发簪,探入那茶盏中搅匀。
这般动作,沛柳如何还不知曲檀柔想作甚
她骇然大惊“曲檀柔,你我素无恩怨。且就算爷唯一的孩子是我所出,我也并未与你争什么,你何至于这样对我”
“素无恩怨”曲檀柔似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在禄定的事,你这便忘了么你与罗印织那几个合着伙欺我,给我吃食中掺秽物,让我来着葵水却被锁在院子外头一整夜,雪天把我房里的炭都扔到雪地里头去这一桩桩一件件,你当我不记得”
沛柳急忙辩解“是、都是她们的主意,不干我的事”
“故意将你儿子抱到我房时去,又在夫君跟前污我打骂你儿子,这也是罗印织的主意么”曲檀柔语气极冷“你当我蠢”
求生使然,沛柳当即哀声道“那都过去了,你现下不是日子很好么爷疼你宠你,还要将你扶正,你莫要与我计较了。”
“求你了,只要你放了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可以离开爷、离开奉京,自去谋生路,不在你跟前碍眼”
沛柳声泪俱下,曲檀柔却充耳不闻。她仍旧收回眼,去搅拌那落了药的茶水。几息后,她收回发簪,将杯子递给玉枝。
见状,沛柳连连后退,死命摇头想要挣脱束缚,奈何那几人劲力大,将她双臂反锁,腿亦压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知是必死,沛柳怒而扬声“曲檀柔,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你以为爷当真稀罕你”
“我告诉你爷说你臭如猪彘、蠢若无脑,还有你那劳什子王爷兄长也是一样的,你们蠢到一起去了”
“你这毒如蛇蝎的贱人爷就是利用你罢了,爷根本不曾喜欢你”
沛柳一边拼命躲着玉枝,一边悍声不停。
而任凭她骂得再凶,挑拨得再真切,曲檀柔却始终是弯着眼在笑,似对她的话毫无反应,只在玉枝多回失利后,斜了玉枝一眼“还不快些这茶若是凉了,我便赏你自己喝。”
玉枝头皮发麻,急忙使出吃奶的劲来,与其它仆从一起奋力勒住沛柳,捏起嘴来,给她硬灌了下去。
而待魏言安闻讯赶来时,沛柳已伏于地上,没了声息。
魏言安面色铁青“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