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
所幸曲锦萱对这般评价也满足得很,且,他虽嘴上苛刻,但那眼中的实实在在的惊艳,却没能藏住。
曲锦萱冲姜洵露齿一笑,向他征求着意见“那我便不换了,就穿着这身回府可好”
姜洵下颌当即绷了起来“不可,还是换回你原来那身。”意识到自己这话过于生硬,他还特意解释了一句“原来那身更顺眼些,且论舒适,总是新不如旧的。”
多数时候,曲锦萱在他跟前都是听话的。是以,他让换旧裳,她便乖乖换了。
许是曲锦萱方才着实夺目,又许是一路上偷摸瞄她的目光过多,使姜洵心间不悦,出那成衣铺子时,他终是放下架子,学着别的郎君那样,伸手护着她的腰,宣示主权。
察觉到身侧人的的动作,曲锦萱心间沁满了甜意,也悄悄偎近了些。
夫妇二人一个丰神如玉,一个雪肤花貌,瞧着,实在是一对养眼的壁人。
除了成衣铺子,曲锦萱还被带着去了首饰行,姜洵给她选了一套最贵的头面,却不让她试。付过银款,又带着她赶场子似的,往对街一家胭脂铺子去。
虽说胭脂水粉曲锦萱自己也会做,但她不忍、也不敢拂姜洵的意。
到了胭脂铺后,姜洵让曲锦萱挑,曲锦萱便认真选了起来。
夫妇二人皆是皮相出众的,见了的男男女女皆是心生艳羡,莫说在同一间店,就是在一条街道见了,也很难不瞟上他们两眼。
那胭脂铺子人还不少,姜洵正静静看着曲锦萱在认真挑选时,耳边忽闻得一声惊喜的唤“姜大人”
应声望去,可巧,正是那日被选作祭口的女子,与之同行的,还有名模样周正的青年。
那女子见了姜洵,拉着那青年便奔了上前,激动得语无伦次“姜大人痊愈了太好了民女一直担心姜大人的伤势,就怕您出些什么事,幸好幸好,姜大人无碍”
那青年也连忙抱拳“草民替内子谢过大人救命之恩。”
那女子红着脸介绍道“这是民女夫婿,民女改嫁了。”
姜洵眉目微动,略略打量了那女子一眼,见她穿着提花缎面的衣裳,头戴一对缠丝点翠金钿,身上那股怯懦劲也淡了些,显然再嫁后,过得比之前要好上许多。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整个铺子的关注,曲锦萱自然也注意到了。
她回了姜洵身边,好奇地问道“夫君,这位是”
那女子见了曲锦萱,又听得她这声唤,当即睁大了眼“这位便是姜夫人么”
姜洵颔首“正是内子。”
女子瞬间惊得嘴都有些合不拢了,她打着磕巴“姜夫人生得跟、跟天仙似的,这、这要不是在您身边,民女还以为是天宫的嫦娥仙子呢。”
有意无意地,姜洵留意了下曲锦萱。本以为她会怯生生不知如何应对,可她表现出来的待人接物,却着实让他有了几分讶异。
先是温声谢了那女子的夸赞,又极有耐心地,听着那女子颠三倒四地,将那日在莒河旁的事过说了一遍。
她脸上的笑容一直是得体的、姿态也是舒展的,且语气绵婉、有礼有节,话语间极有分寸。
是个不端架子、平易近人的官夫人形象。
姜洵移开眼,再看了看眼前那对夫妇。
那民妇再嫁,且嫁了个年岁相当的。
仔细想想,他和她,也是差了好几岁的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姜洵心神一凛。
差几岁而已,这民妇与她那前夫差的,可有一轮多,与他们搭得上什么边
这会儿,因着那女子口述的事迹,夫妇二人更是引得众人侧目,在得知姜洵救了一众村民,又惩治了恶巫与贪官时,不知是谁带头喝了声好,本就越拥越多的围观人众,竟齐齐鼓掌叫起好来,交口称赞一波又一波地,袭向姜洵与曲锦萱。
正是热闹间,一个干瘦的、半佝偻着腰的老人走近二人。
他激动得眼里放光,脸上带笑“小老儿头昏眼花,方才一时没认出姜大人来。那日要不是姜大人啊,小老儿一家子,恐怕都要被那洪水给裹走了。还有那摊位、这赚钱的家伙什啊,全靠那笔赈银,我们才有了本钱来行这糊口的生计。”
说完这话,老人家又将手里捧着的油纸包颤巍巍地递了过去“小老儿没有旁的技艺,就会烙两张饼子,这里头是刚出炉的,新鲜热乎着,送给姜大人与姜夫人,还望您二位莫要嫌弃。要是吃着还喜欢,明儿个开始,小老儿日日给您二位送。”
曲锦萱上前一步,亲自接过了。她柔声道“谢老伯好意,这饼子闻着喷香、馋人得紧,我方才闻着味儿,本就想差人去买的,可巧您给送来了,那我们便收下了。”
说着,曲锦萱自桑晴手中接过银两,也笑着递了过去“但这银钱,您也得收下才是。治洪患、救百姓,本就是夫君的职责,谢字我们当不起。且您可别瞧夫君现下不出声,若是我当真白拿了老伯这个饼,晚些回了住处,夫君可是不会给我好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