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愣了下,思绪被横亘。
确实,对宫里的人来说,公子越是行事荒唐,他们才越是安心。
哑然半晌后,徐嬷嬷再度沉吟道“如此,也望公子莫要对夫人过于冷淡粗莽,更莫要恶言恶语地欺人”
灌了好一阵念叨后,徐嬷嬷才离了玉昇居。
博山炉内,伽南香烟气轻缭。
滴答作响的更漏声中,府外响起了亥时初的梆子声。
春夜柔和,月似霜华。
自横窗望出去,院中一汪清幽的水面之上,停潴着一层似有若无的烟波,莹白高洁、深婉氤氲。
姜洵的心中,忽然升腾起一阵没来由的、难以排解的躁动,连带着胸中,也莫名发起烫来。
他深呼吸了几下,试图静心敛气,又去铺卷执笔,书了一幅字。
等着墨迹干涸的空档,姜洵去净笔。
脱了狼毫,玄墨便与笔洗中的水交缠在一起,蜿蜒逶迤,直将满缸的清水都染成了墨色,瓷壁上,勾着的几尾鲂鱼在藻荇中穿游,亦随着那狼毫所搅动的水波,而沉沉浮浮。
忽而,水波剧烈摇荡了几下,接着,毛笔被抽出,狼毫被两指挤压了几下,残余的水分也被帨巾吸走,最后,毛笔被搁回笔架上。
书房门开,杜盛打到一半的呵欠戛然而止,他连忙侯了上去“主子,是要回房歇息么”
姜洵颔首,却是无甚情绪地说了句“去待霜院。”
杜盛先是愣了下,反应过来后,立马取了灯笼,上前去照路。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