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暮晚摇支支吾吾想留下一歌女时,蒙在石毫不留情地将人赶下去了。
暮晚摇瞪蒙在石“你干嘛我有事找人问的。”
蒙在石笑“有事问我便好。我可不能让你和北里的女郎接触,回头你学坏了,言二郎得找我算账。”
暮晚摇憋得脸红,闷闷不乐地托腮。
蒙在石给她倒酒,笑“别生气了,喝酒吧。”
暮晚摇拒绝“我不喝酒的。言二哥哥不能闻酒味,我为了他,早就决定滴酒不沾了。”
蒙在石一怔,低声“你为了他,连这个都改掉了。”
暮晚摇转过脸来“你说什么”
蒙在石回神“没什么。”
他自己将倒下的酒一饮而尽,又一杯接着一杯地喝。
席上气氛沉闷下去。
暮晚摇美目看他“你是不是不高兴那你走吧,我自己一个人等着言二哥哥来。”
蒙在石脸色阴沉“言二郎,言二郎,你整颗心只有他一个人么你不去慕权么,不去拉拢人心么,不去四方周旋么你就只记得一个言尚他到底好在哪里”
暮晚摇望他半晌。
而蒙在石真正想问的,不过是“真的不能考虑我么”。
暮晚摇聪慧过人,她到底看出了这位乌蛮王的心思,她避嫌一般起身“你醉了,我要走了。”
蒙在石伸手拉住她手腕。
她斥他放手。
蒙在石沉默半天后,苦笑“没事,你坐着吧。让我猜,你来北里,不过是为了男人。男人的心思你找北里的女郎问,还不如问我这个男人。
“你不过是为了你和言二郎的感情问题来这里的。”
暮晚摇诧异,她迟疑片刻,还是坐了回来。
暮晚摇支支吾吾,她觉得问蒙在石这种问题不好,但是蒙在石突然摆出一副知心人的架势,她拒绝不了。
最后她犹豫着告诉蒙在石,自己和言尚什么都好,只有某件事上,颇为不顺。
蒙在石直白“床、事”
暮晚摇瞪向他。
蒙在石笑。
他笑着笑着趴下去,两臂枕在方案上,双肩颤抖。一切这么可笑,一切这么荒唐。他心心念念的公主,烦恼的是和另一个男人的床笫间事。
而他却在听
他心有暴虐生起,一时想干脆不管不顾地强了她,带她走便好。一时又苦涩,想若是那样,和他做的那个梦有什么区别
她无忧无虑不好么
非要她变成那个真正的暮晚摇么
真正的暮晚摇经历苦踏过血,她难道天生愿意那样么
暮晚摇看他趴在案上笑得肩膀颤抖、笑声沙哑如哭,她吓坏了,再次起身说要走。
蒙在石道“不必走,我告诉你吧,床上那会子事,一点也不麻烦。”
他从案上抬了脸,目光迷离地看她“笨一点的法子,就是像你之前打算那样,向北里的娘子讨教讨教,学着怎么让男人上勾,怎么床笫间和谐一点。”
暮晚摇涨红脸,却又一点就通“就是说还有别的法子了”
蒙在石淡声“还有一劳永逸的法子。”
他指间捏着一枚药丸,在重新入座的暮晚摇面前晃了晃“男人嘛,大都一个样。女人嘛,也大都差不多。你和言二之间这问题,不过是双方没有磨合。我就不猜你们因为什么缘故没有磨合好了,这种原因若猜出来,只会让我生气。
“一劳永逸的法子,就是你吃了这丸药。这是一枚催情的药。我让人去找言二郎来,他为了救你,你们又是夫妻,他必然要和你行此事。
“多行几次,你们的问题大约就解决了。”
暮晚摇呆呆地看着蒙在石手中的药丸,她心跳砰砰,到底向他伸出了手。
蒙在石走出阁楼的时候,与匆匆上楼的言尚擦肩而过。
言尚低声向他说一声谢,蒙在石不置一词。
他昏昏沉沉的,如同深陷噩梦与现实两重空间。他跌跌撞撞地下楼,走在喧嚣的飘着胭脂香的街道上。
街道两边灯火耀耀,歌女舞女们在楼上招手。
蒙在石猝不及防地笑出声,悲苦万分,垮下肩头。
就这样吧就这样结束吧
他们终是神仙眷侣,他终是一个过客。
他对她最好的帮助,便是再也不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若是可能,他岂愿意成为她的噩梦
这一夜之后,言尚和暮晚摇夫妻果然变得蜜里调油一般。
夫妻二人写帖子来宴请蒙在石,蒙在石应宴,他神色平静地和言尚谈政务,说起乌蛮的困境,说起大魏和乌蛮的合作。
对于暮晚摇,蒙在石再未提过。
大典之后,乌蛮王蒙在石领着各国使臣,与大魏的朝臣们展开演兵。为了公平起见,言尚和韦树这样的文臣也参与了演兵。
这场演兵,蒙在石竭尽全力。他格外想知道,他拼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