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父琢磨着,私下里偷偷将二郎叫走说话“你喜欢那位公主么”
言尚叹“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我总共只见过殿下三次吧。”
言父颇为了解自家二郎,见他如此温和,便知他心里并不喜欢。言父挣扎许久,道“尚公主既非你所愿,那不如我们一家逃出海外”
“你们敢”言父还没说完,在外偷听的舅舅已经破门而入,对言父破口大骂,“你当年拐走我堂妹,就是这么偷偷摸摸了一辈子,难道还想要我外甥也躲一辈子么
“你以为皇帝的女儿是那么容易得罪的以为都如我家这般好欺负你倒是一家人逃出海外,也不替其他人想想”
言父“可是二郎并不喜欢”
舅舅吹胡子瞪眼“哪有什么喜不喜欢公主殿下千娇百媚,我看他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现在就是不懂事,等他成了婚他就懂了。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主动送过来,你还要逃有没有天理”
言尚拦住舅舅训自己父亲。
他无奈“我没有要抗婚啊。这是圣旨,我能怎么抗呀何况我无所谓的。”
他确实无所谓。
也许如舅舅所说,他是还不知情。
但于言尚私心来说,成不成婚他确实没太大想法。反正他总是要成婚的,如今还是尚公主,天大的福分砸下来,言尚根本没理由躲呀。
婚前,言尚和暮晚摇再没有见过面。
皇帝皇后对小女儿看的严,并不只是说一说。他们终究对言尚不喜,觉得是言尚勾了自己女儿,所以婚前不愿两人再见面。
言尚无所谓。
暮晚摇则正欢喜自己嫁人后就能搬出皇宫住,就能有自己的公主府。她再不用被阿父阿母和哥哥天天盯着了暮晚摇天天让春华出宫,去看她的公主府修葺得怎么样了。
而暮晚摇确实是才女,她听春华的汇报,再加上工部送来的图纸,就能稍加修改,加上自己的想法,好让公主府合自己的意。
暮晚摇又想起以后公主府不是自己一个人,便害羞地让春华出宫去问言尚有没有什么需求。
春华回复言二郎没有要求,说随殿下开心便好。
暮晚摇便叹“言二哥哥脾气真好啊。”
她又怀着一腔少女心事,忧心忡忡问春华“他会不会是装出来的呀成婚后他还会继续这样么春华,我不想再来一个整日管着我的人了。”
春华回想起言二郎的样子,含笑道“殿下放心吧,依奴婢看,他为人务实,并不是那类花花肠子的人。”
主仆二人还要再谈些关于言二郎的事,外面宫女汇报,说皇后派嬷嬷来,教导公主婚前该晓得的事宜。
暮晚摇想到上次那个嬷嬷给她看的东西,刹那间红了脸,她羞得脸红,忍耐了许久,才声音带一丝颤的“让嬷嬷进来吧。”
同样的教导,也发生在言尚那里。
宫里派内宦去教言尚床笫之事,这是历来的规矩。
言尚颇为尴尬。
他并不是害羞,他是觉得尴尬想到新婚之夜要和一个陌生女子如此,他心中就窘而无言。
人为何一定要这样不能清清白白地各自管好自己么就不会觉得此行径暴露人内心的兽性,实在不雅么
言二郎的奇葩想法,自然也是不为人知的。
他从不将自己心里的这些想法与人说,他只尴尬地听内宦教这些,忍耐着,学习着。他既然尴尬,便学的尴尬。而此事内宦也觉得尴尬,双方一样的想法,教学便十分敷衍仓促,含含糊糊。
而对言尚来说,更重要的是,成婚后他要担起一个丈夫该有的责任。责任比起情爱,更让言尚心动。
半年婚事筹备,后半年的十月,芳龄十八的丹阳公主风光出嫁。
红妆十里,长安盛景,自不必说。
繁文缛节皆过,暮晚摇换过衣裳后,在房中等候自己的新婚夫君。她心中忐忑地想驸马时,听到吱呀推门声,她妙目抬起,便与进来的言尚四目相对。
二人一怔。
齐齐沉默。
言尚垂目,一时被她的华裳盛装所惊艳。朱红华服,九尾凤钗。
而在他心中,短短与她的几次见面,她都是娇憨少女的样子。而今夜她的妆容艳丽夺目,富丽堂皇,让他心跳不禁加速一瞬,霎时不敢多看。
暮晚摇低着头,也在想他的好看。
她紧张地听言尚低声嘱咐侍女们退下后,他的脚步声过来,坐在了她旁边。半晌,言尚微笑问“劳烦殿下辛苦一夜了。”
暮晚摇小声说一声“不辛苦”,她大起胆子,说一句“你回来的好快呀。”
她玉白玲珑的手指扣着身下褥子上的凤凰纹路,欲盖弥彰地补一句“杨三、三哥告诉我,新婚夜,我会等好久才能等到夫君回来的。但是你好快啊。”
言尚温声“因我不能饮酒,席上人才没有纠缠我。”
暮晚摇讶然,然后说“那我以后也不饮酒了。”
言尚笑一下,说“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