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内宦的面,言尚和颜悦色地让人送这些公公们回长安去,说从此后剑南的战场,只有言尚说的话算数,中枢不会管了。
内宦们惊疑,但是先前言尚射出的那只箭打软了他们的脊梁骨,他们不敢和这位看似温和、实则强势的新主帅争。有内宦勉强赔笑,说了一句没有接到圣旨。
言尚温声“圣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公公们走回头路,说不定正好能在半道上碰上。如此岂不省些功夫,你我皆大欢喜”
内宦们无言。
帐中将军们格外痛快地看着言尚三言两语将内宦们打包送出剑南,觉得先前受的鸟气都得到了发泄。他们看这位新主帅的目光,也没有之前那般锋利不屑了这位新主帅斯文儒雅,像是长安城中谈文论道的如玉君子,不像是能上战场的将军。
本以为中枢是随便打发了一个文弱书生来敷衍战事,如今看来,这位文弱书生能够赶走内宦,敢一来就射杀了行刑人,看来并非和皇帝是一挂的。
紧接着,当着诸将面,言尚让人给杨嗣松绑,又轻描淡写,封杨嗣为将军。
满场哗然。
有将军不服“主帅”
哪有一个罪人直接当将军的前主帅都会考虑众人脾气,不会这么粗暴此人一看就不会打仗,瞎指挥
言尚和气打断“我乃兵马大元帅,此地唯一的三品大官,负责掌领剑南一切战务。战胜战败我一力负责,尔等不必操心。若真有建议,三品以上的官员有建议与我直说,三品以下不必开口。”
诸将“”
官职高于言尚如今的,恐怕只有当朝宰相和六部尚书了吧这还谁有资格和言尚提建议。
帐篷中,言尚望着杨嗣。
杨嗣满不在乎地对他勾唇笑了笑,颇为戏谑多年不见,言二郎脾气见长啊。
将士们退下后,言尚留杨嗣在营,接着风风火火的,赵灵妃进来了。
看到表哥平安,赵灵妃跳起来又哭又笑,开心无比。他们见到言尚,都如见到亲人一般,心中充满了安全。
赵灵妃眉飞色舞“我本来都打算动手了,韩束行突然从后面抓住我的手臂不让我动。我差点跟韩束行打起来时,就看到言二哥射箭了言二哥突然出现,吓死我了”
杨嗣则是向着言尚的箭,忽然想到了当年在钟山时,言尚和暮晚摇合力射向蒙在石的那只箭。
杨嗣啧“言二射箭一直厉害啊。”
他打量言尚“你该好好将这门技术学一学,你要是好好学一学,说不定今日也是神箭手,能上战场”
赵灵妃目中尽是对言尚的崇拜,反驳杨嗣“言二哥这样的人上战场,岂不是很可惜么言二哥不上战场,才是最厉害的言二哥,公主殿下没有与你一同来么你与我们说说呀,你怎么突然就来了也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呀。言二哥,你太厉害了吧
“莫非你是神仙么算到我们出事了”
言尚无奈笑,多年不见,赵五娘依然叽叽喳喳,活泼无比,让他一句话都插不上。不过他和杨嗣谁也没阻止赵灵妃,赵灵妃因为赵公而压抑了许久,难得这般高兴说很多话,何其不易。
再接着有士卒在外报,又有新的人来拜。营帐帘子掀开,言晓舟和韩束行一前一后地进来了。
言晓舟看到自己喜爱的郎君果然和自己哥哥在一起,就如哥哥通过韩束行传讯于自己说的那般哥哥说会救杨三郎,果然没骗她
言晓舟扑过去,便抱住言尚,欢喜无比“二哥你真的来了呀二哥,你看上去气色比在长安时好了许多,你和二嫂是不是在岭南过得很好呀二嫂怎么没来呢,我以为你们俩走到哪跟到哪呢。”
言尚手接住扑入他怀中的小妹,小妹竟然话也这么多,让他一时微笑。又听言晓舟和赵灵妃都问暮晚摇,他心中赧然。
他想怎么都觉得自己和殿下走哪儿都在一起。
他不好意思地说“舟车劳顿,再者我二人各有各要做的事,并不是时刻在一起的。”
言晓舟看二哥红脸,就礼貌收话。
赵灵妃则促狭“我以为凭殿下对言二哥的掌控欲,言二哥根本不可能和她长时间分开的。殿下就是要言二哥时刻在她的眼皮下她才能放心。”
杨嗣打量言二,想起暮晚摇的脾气,一时间也露出几分暧昧的笑,盯着言尚。摇摇那般霸道的脾气,也就言二这样的好脾气受得了。
言尚咳嗽一声,不愿和他们多说自己的私人情感。他说“杨三,这次战争,我力主你为主将。这场战争你打头阵的话,你有把握打赢么”
杨嗣看他不想满足女孩儿们的八卦,便顺着言尚转话题了。杨嗣慢声“如果后备给力,粮草充足,我定能让南蛮有来无回。”
言尚颔首“一年为期。”
杨嗣目光一跳,沉思了片刻,缓缓点头。
言尚“如此,你去打仗吧,后面的军粮,我来想法子。”
赵灵妃和言晓舟一个对朝中事敏感、一个心思聪慧,言尚此话一出,二女都神色微讶地看向言尚。杨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