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烦恼,却变成了言二郎在如今的南阳,是生是死。为了探知这个消息,不光言三郎天天出去厚着脸皮和那些待诏官员们打交道,言晓舟也日日出门。
言晓舟看了下今日听话本的人数,见下方没什么出彩的,她便将几个铜板留在案几上,起身离开了酒肆。言晓舟如常在街市间走,然而等她走到了一处巷子里,前方靠墙而立的,乃是一位戴着蓑笠、游侠打扮的身量颀长的男人。
隔着蓑笠和幕离,那青年侧头向她看来。
言晓舟心神一顿,屈膝请安,正要柔声将对方打发了,那青年从腰间摸了一黑漆腰牌,在她眼前一晃。他声音冷冽漠寒“禁军北衙的。来找你查点儿事。这家酒肆好大胆子,竟敢编排朝中公主。你在这酒肆待过,说有何目的”
言晓舟屈膝“郎君容禀,奴家并未有何目的。不过是听故事讲得好听而已。”
青年淡声“是嘛。但是有人向官府报案,说是一名少女写的故事。我怎么查,都觉得这故事是你写的。”
言晓舟温柔问“我写的又如何一个故事而已。我并未诋毁几位殿下,我听闻旁的酒肆传的故事,有说秦王殿下如何凶残,如何加害丹阳公主殿下而我只是写些才子佳人的故事,有什么错”
青年哂笑,隔着蓑笠,他俯视她的目光如有实质,锐寒无比“五十步笑百步么你倒是没有编排秦王殿下,但你编排的是南阳姜氏。这种故事流传下去,秦王殿下可是不饶你。你还说你没有目的”
言晓舟柔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朝中世家与寒门两立,相斗本已白热化。难道我一个故事,便能激得两方如何么不过是看我势弱,想拿我当噱头给对方示威。
“罢了,郎君看来是不信我,便让我去牢狱走一趟吧。”
她坦荡无比,心中则是知道,长安民风远比岭南更加开放。自己编故事前就查过,长安百姓彪悍,官府从未管过百姓们对皇室们的编排。编排最厉害的,也不过是关几天,打几顿罢了。
言晓舟的目的,就是和他们接触,想从官员口中知道自己二哥的消息。三哥想其他法子去打听消息她入不了官场,剑走偏锋,只能用这种旁门左道来和官寺中人接触了。
那青年深深望着她,忽而笑“嘴巴好利的小丫头。”
他一把掀开了自己所戴的黑布蓑笠,俊朗面容露了出来。他靠墙而站的姿势都未曾改变,此时似笑非笑地看过来。言晓舟讶了一下后,也摘掉了幕离,露出自己的面容。
杨嗣盯着她。
言晓舟垂目“郎君,我们还不走么”
他挑下眉,说“我听说有酒肆在乱讲故事,京兆尹在到处抓人。我闲的无事,就过来帮忙看看。我还想看看是哪个小丫头片子有这种胆识,没想到是你你胆子还真不小。“
言晓舟怔了一下,抓住了杨嗣话中的漏洞“郎君说自己是禁军北衙的,现在又说是京兆尹。郎君到底是哪方的”
杨嗣望天。
他笑一声“哪方都不是。不过是手里现在不掌兵,在长安待得无聊,帮人做点儿事,诈一诈你罢了。”
言晓舟微怔,眸子微微瞠大。显然他不是来抓她的人,入不了牢狱,让言晓舟微慌乱了一下。她不觉抿唇,向他行了一礼,转身就要出巷子。
杨嗣啧一声,她都落到他手里了,他怎会再次让她跑了
杨嗣懒洋洋地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道“这么想进牢狱一趟,想被人问话一次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家住哪里,来长安做什么,我就帮你一次。”
言晓舟停住,回头望来。她眸子清水一般,唇角微带笑意,又有点儿天生的俏皮。
她道“只是这样么”
杨嗣忽有些不自在,他咳嗽一声,站直了身体。他语气却还是冷冽淡然的“还有你与我端午时一同出去放河灯,只要你犯事不落到我手上,我便不调查你的身份。”
调查不调查的,言晓舟倒是无所谓。她是良民,又不是细作。她二哥名气那么大,进了牢狱也没人敢对她用刑。但显然杨三郎认为她有目的言晓舟叹气,诚心道“我只是来长安找哥哥而已。”
杨嗣“哥哥”
言晓舟“不是情哥哥。”
杨嗣噗嗤一笑,揶揄道“你懂的还不少。”
言晓舟脸颊顿时滚烫,被他笑得颇为不好意思。她又不用读书科考,平时在家中看的书便极为杂杨嗣走向她,言晓舟感受到压力,向后退了一步,但杨嗣堵住了她的路。
他淡声“走吧,哥哥陪你走一趟。
“端午之约,妹妹别忘了。”
端午之前,言尚和暮晚摇在南阳各地官府的追捕下,到了一城。
虽是追捕,南阳官员有裴倾在后方与他们周旋,再加上暮晚摇公主的身份,让他们并不敢大张旗鼓地抓。
只能说是寻找公主。
实际上,明寻暗杀,并不稀罕。
而随着暮晚摇的生死一直没有确认,南阳受到牵制,长安官场上寒门的发难让秦王进退维谷,南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