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暮晚摇私下更喜欢他现在这个样子多些。
她搂着言尚的肩,就要起身跪在他腿上。步摇撞上车盖,马车晃动时,她拐入他怀里,顺势就在他喉上划了一下。她调皮看他,咬唇噙笑,又低头去亲。
她一下子这般折腾,言尚慌得搂住她的腰,不断的“够了够了别闹了。”
马车进了市坊后,在东市停下。车中的动静不敢闹得太厉害,言尚一径躲闪,却还是被暮晚摇闹得乱了衣袍。车马停下的时候,他的样子根本没法下车。可恶的小公主却是咬着唇笑,还贴着他的耳“要不要我用手帮你”
言尚怕了她了。他涨红脸,瞪她“不用。”
岂能在外如此乱来她怎能这样
停了那么一盏茶的功夫,言尚才下了马车。言尚钻出马车后,都不敢与车边的几位卫士对上目光。好在对方也不敢和他对上目光,怕彼此尴尬。
言尚立在马车旁,整理了一下衣袂,回身就要扶车中的暮晚摇下来时,他背后传来一道惊喜的女声“言二哥”
言尚回头看,见熙攘的市集间,一个黄杉女郎抱着几卷经帙,身后跟着苦着脸的侍女,正目露惊喜,向他这边招手。
言尚俯身行礼。
车中的暮晚摇嗤声“你真是到处是熟人,逢人就行礼。”
言尚隔着人群跟那位女郎行礼,那位女郎露出笑,向这边走了过来。言尚这才跟车中的暮晚摇解释“是我老师的孙女,刘若竹小娘子。”
车中的暮晚摇一顿“哦。”
问“她来这里干什么”
言尚低声“尚未可知。不过若竹娘子怀里抱着书,大约她的目的和书有关”
暮晚摇心想不愧是大家出身的刘若竹。一下子就将自己的庸俗比了下去。
毕竟暮晚摇来这里所求的“功德石”,可是功利十分。
言尚看向马车,迟疑着问“刘娘子为人温善,脾性极佳。殿下想下车,与刘娘子说说话么”
隔着帘子,暮晚摇与言尚的目光对一下。
原本她想下车,但是言尚这个眼神,大有带着她见见他的朋友的意思这种讯号,无疑表明他希望她走进他的圈子,了解他身边的人。
暮晚摇心中恐慌,惧怕这样过近的关系。
她抿唇,漫不经心道“不必了。你的朋友,你自己招待便是。”
言尚静了许久,暮晚摇不敢看他。她抗拒的态度,他不可能不懂。好久,暮晚摇才听到他的低声“好。”
暮晚摇一下子有些后悔,却没改口。
刘若竹已经走过来了,她领着侍女,再次与言尚互相见礼。刘若竹非常好奇地看眼言尚身后的马车,目光闪了一闪,言尚却邀请她走远一些说话,不要站在马车旁。
刘若竹点头。
而看言尚和刘若竹走开,车中的暮晚摇百爪挠心。原本她还能贴在帘子上偷听他们说什么,现在她伸长耳朵,也只听到乱糟糟的人声淹没了那两人的声音。
不由恨言尚和刘若竹说话的声音太低,而东市旁人哪来那么多话要说
言尚正问刘若竹来这里做什么,刘若竹叹气道“我听说从临边小国流进了一批书来东市,其中有些书籍是我大魏的文字。而我探寻之下,发现许多是很多年前就已失传的书籍。我大为可惜,便想将这些书买回来收藏。
“然而那小摊贩太机灵。看我想要书,大概也看出我的急切,就一直不肯卖。我便在东市徘徊了许多日,格外艰难,才抢下了一批书。”
刘若竹微沮丧,但很快又振奋,自我说服只要自己坚持下来,迟早能把那些已经失传的书买回来,好好保存起来。
刘若竹看他“待我将书整理好了,可以借阅二哥你看。”
言尚便道谢,又自嘲“我也不过囫囵吞枣,半懂不懂罢了。做学问一道,我看我是不成了。”
刘若竹便抿唇乐,显然她也知道言尚的才学水平有限,并且还听自己的爷爷纳闷“那般聪明的人,怎么在作诗上这么一窍不通他是怎么通过科考的主试官是看脸取的人”
言尚再问起刘相公近日如何,惭愧说因为中书省最近公务繁重,他都没有去府上看望老师。
刘若竹道“你放心吧,爷爷身体好着呢。爷爷之所以请假,是因为我一个出嫁的姑姑和姑丈闹了别扭,要死要活地非要和离,来找我爷爷做主。我爷爷都要被他们气死了不过我姑丈已经追来了长安,应该过两日就能解决此事了。”
言尚道“如此,我更不该在此时登门拜访老师了。还望娘子替我向老师问好。”
毕竟不好卷入刘家的家务事。
刘若竹含笑应了。
刘若竹又踮脚,透过言尚的肩,去看后面那辆马车。刘若竹好奇“言二哥,与你同车的人,是丹阳公主么我觉得马车眼熟,好似就是丹阳公主的马车。”
言尚停顿了一下。
心想暮晚摇不愿意见他的朋友,但是刘若竹是老师的孙女,他表明立场,应该也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