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说什么?说因为日轮孕育就只有圣人才能做到,而圣人限定了黑暗遗民,所以只要这一事实公布,各种迫害都将不复存在?
但问题就又来了,假如黑发黑眸的人这样重要,又是什么让局面沦落到如今地步?而且嘴上说得轻松,难道要黑暗遗民就这样忘记曾经的伤痛么?
缪宣想起了薇拉,想起了那些不计代价截杀光明骑士团的人。
怎么可能啊……这种仇恨,也许沿袭三代后才会淡化。
缪宣只得道“我可以确信这间事情不会发生,只要日轮升起,一切矛盾都将暂时消泯,不论是饥荒还是迫害,瘟疫又或者是行尸。”
然而一向好说话的芬里尔却像是突然固执起来,他转身看着缪宣,眼眸沉沉“如果我不愿意呢?”
“如果我不愿意,您会杀了我吗?为了那位圣路弥尔的新君,为了您的亲、哥、哥——杀了我?”
缪宣一愣,下意识道“我不会杀你。”
芬里尔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因为提尔,对吧?”
不杀芬里尔的原因中确实有提尔……但是假如只有芬里尔,缪宣也不敢确定他会不会下杀手。
然而缪宣的沉默却回答了芬里尔的问题,芬里尔晃了晃杯中的酒液,轻轻笑起来。
这当然不是什么愉快的笑声了,但缪宣也没法辩解,他和芬里尔完全是道不同的最佳典范,但他能怎么办?继续越描越黑吗?
等等……这气氛真的好奇怪啊……
系统深谙缪宣的纠结,他用一个很精辟的比喻来形容和结婚了七年的对象解释自己没出轨没变心,但对象怀疑你只是为了孩子才和他凑合。
缪宣……统儿,你也住口。
我好苦jg
舞曲已经结束了,新的曲目即将开始,舞池中的队形散开,年轻的君王身边聚满了美丽的女性。
更多的光明骑士带着各自的女伴下场了,巴尔德尔背对着缪宣,在女孩子的簇拥下离开了舞池。
此时此刻,缪宣真的不知道再说什么了。要是真的和对象解释那还简单,但问题是别说什么变心,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没倾心过!两人完全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所以说这婚不能离还真的是为了孩子——不,够了,这个比喻本身就很有问题,别被系统带偏。
缪宣轻轻叹了口气。
芬里尔听到了他的叹息声,在昏暗的光线中,他死死攥紧了手指间的酒杯。
“请告诉我。”芬里尔听到自己问,“您会抛弃我们吗?您……还是尼德霍格吗?”
缪宣一愣,这一刻仿佛那个垂死的青年又出现在了眼前,问出了相同的问题。
明明是早就决定不再管的,但缪宣还是道“我不会,我是。”
芬里尔抬眸望着他,缪宣就这样直直地回视,一点都不躲避。
“既然您这样说……”芬里尔转回了头,“那么我就愿意信任您。”
“但也请您信任我——”他微微倾斜了一下手腕,将杯子递给缪宣,猩红的酒液折射出令人迷醉的光彩,“既然您能分给提尔那么长的时间,那么您还愿意喝我的酒么?”
就在此时缪宣的精神力场有所触动,他拉开地图一瞅,看到了一个即将抵达的小绿点。
系统大惊目标二!秒哥目标二上来了!
缪宣这就想走,芬里尔一下就看出了他的离意,他强硬地道“您不愿意?您怕我下毒?”
下毒?缪宣百毒不侵,他就是不想掉马,于是快速地低头就着芬里尔的手抿了一口“记住你给我的承诺。”
下一刻,缪宣的身影就瞬间淡化,风一般消失在半空中。
他翻回露台的那一刻,似乎听到了芬里尔不紧不慢的声音“陛下,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又是葡萄酒……非常甜,又有点腥,鬼知道芬里尔往里面加了什么。
缪宣决定不去想这个问题,他舔了舔嘴唇后开了隐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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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德尔在第二层楼的一个小角落找到了西北方的边境总督。
这位标榜残忍的总督似乎很享受宁静的时光,他安静地啜引着杯中的酒液,就像是在品评什么神仙玉露。
他的表情仍旧十分可亲温和“陛下,您怎么到这里来了?难道是我们西北方的姑娘不够可爱美丽,无法令您驻足?”
巴尔德尔失笑“怎么会?圣苏卡的淑女们热情坚韧,令人赞赏。我只是在舞曲后无法找到主办的主人。”
芬里尔喝光了酒杯中猩红的酒液,他一直看着自己的杯子,这就有些显得漫不经心“陛下,很可惜我不是淑女,无法作为您的舞伴。”
“您说笑了。”巴尔德尔只得道,“我已经见到了所有从圣苏卡来的贵族们,但是我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圣安珀的。”
“圣安珀?”芬里尔缓缓走向楼梯,“圣安珀早已没有人剩下了,各位大人们现在都内迁至圣苏卡,但假如您对这个城市还有些许留恋,那么明天的安排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