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杜娟见了她娘蹲下来的身子,小丫头高兴的只差没有欢呼,三两下爬上母亲的背,哪里还有刚才吵吵着走不动的架势
可怜粟秋湖,身上侧背着大竹垒子,背上背着小女儿,身边跟着大崽,母子三人加快脚步往前走,为了防止大崽拖后腿,边走,粟秋湖还边给儿子打气。
“保家,我们再坚持坚持,等到了你婆婆家,娘让婆婆给你做好吃的”
“嗯。”听到有好吃的这根大胡萝卜吊着气,李保家极力打起精神来赶路。
将将走到公班路口拐弯上小路的时候,今天同样去赶趟,还买了两只小猪仔回家,挑了一路走累了,半道停在路口歇气的一位团里人,看到粟秋湖,他笑着打招呼。
“咦是秋湖啊,你今天怎么得空回娘家来”
闻声,粟秋湖抬眼看去,见是团里的熟人,她低头,往右肩膀上蹭了蹭汗,也笑着回应,“全则叔,您在这里歇气呢”
“嗯呢”对方一口应了,吧嗒了一口手里的烟杆子,提了提身边的猪笼,“呵呵,我这不是上集里买了两只小猪仔么,老了,干不动了,挑几步路就直喘气,不比年轻的时候啦得歇歇,歇歇。”
粟秋湖历来会说话,听对方自我唏嘘,她笑着把背着的女儿放下来,也想歇歇气,同时嘴里回应。
“全则叔看您说的,您哪里老啦我还真没看出来上回我回家,我还听我娘说,您老能干的很,在社里拿的还是一等一的壮劳力工分呢”
“呵呵呵”对方听了恭维,虽然明知道,自己拿壮劳力工分,沾的是堂哥李全发的光,不过这事情嘛,心知肚明就好。
笑着再度抽了口烟,看着跟着往路边青石走,也准备歇气的人,李全则不经意的来了句。
“我说秋湖啊,你在这里歇气,不去追你侄儿侄女刚才我还看到米妹几带着毛阿几过去了,你”
“什么全则叔,您说您刚才看到米妹几跟毛啊几刚刚过去啦他们也去赶趟啦”不自觉拉高的音调,问的李全则一愣,人下意识的点点头。
“啊,是呀,我刚刚才看到他们姐弟俩过去,还提着鸡笼子买了小鸡仔呢”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粟秋湖坐不住了。
她娘家的这对侄儿侄女,以前看着闷闷拘拘的,不显山不漏水的,哪知道才多久没见,过年时她回娘家可就听她娘跟自己嘘了,这两死崽子不得了
不仅把家里的名声败坏光了不说,自己个还认了县里的大领导当干爹娘,还是常来常往走动的那种。
据她娘说,那俩死孩子家里都是好吃、好喝、好用的
眼下居然还能去赶趟,说明小崽子手里根本就不差钱,可见她听说的这些个全是对的
死崽子,白眼狼
上回自己来,俩死崽子去了县城,自己遇不到,没办法,这会叫她给碰见了,她岂能不为爹娘出口憋屈气
某人为自己想占便宜的心,找着大公无私的借口。
心里挂念着事情,粟秋湖坐不住了。
急忙站起来,也顾不得累不累的问题了,一把抄起将将坐稳的女儿,招呼着儿子起身,迈开步伐,转头跟依然还在抽烟歇气的李全则说了句,“叔,您慢慢坐,我先走了。”
说罢,根本不等李全则抬头回应呢,就只见粟秋湖用比刚才迅猛无数倍的步伐,飞快的朝着往家的小路赶去,徒留下不停摇头的李全则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话说粟米,跟着团里的三位妇女一道,一边照看着弟弟,一边听着她们说八卦,一点也不觉得无聊,也不觉得赶路疲乏。
呵呵,毕竟她可是大力士,名副其实的
眼看着离家就两个山头的路程时,隐隐的,他们一行人身后,传来了一阵阵急切的呼喊。
“四妹几,四妹几,你等一哈四妹几米妹几”
声音急切,且越来越近,还是身边八卦的妇女觉得不对,“我怎么听到有人在喊人”
另一个跟着附和,“我也是,我也是,我也听到了。”
“哎我也听到了,好像是在喊米妹几哎”
一行人齐齐回头一看,三百米开外,有两个身影正在迅速接近。
为首的一位妇女拉着粟米道“米妹几,你看,那是不是你姑姑”
这位嫁到团子里二十来年了,自然是认识粟秋湖的,哪怕粟秋湖也嫁了人快八年。
粟米穿越重生到老粟家,一直以来,对这所谓的便宜姑姑,都只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眼下身边的长辈对自己说,来人是自己的便宜姑
粟米极力的调动起小粟米的记忆,歪头看着渐渐狂奔接近的女人。
在小粟米的印象中,这位便宜姑,虽然对自己不坏;为数不多的出场,她也没看出,便宜姑对他们姐弟有多好。
用冷漠,无视来形容,很恰当。
眼见着身边的几个都没有挪步,看样子的要等人来的意思,粟米急了。
她倒是想带着毛毛,先一步闪人,避开麻烦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