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艳面上看着,教训粟米的语气是不毒辣,可嘴里蹦跶出来的这些话的意思,却是处处把她这么个小孩子往死里坑。
真不愧是心狠手辣的后妈,团里众人嘴里的狐狸精呀嗯,名副其实
冷幽幽的看着,还在她面前唱作俱佳的恶心狐狸精,粟米大眼睛咕噜一转,心里瞬间有了主意。
她可不是以前的小粟米,更加不是砧板上的肉怎么能任人欺负、诬陷
特别是在看到,这位狐狸精一边状似语重心长的教育自己,一边还下意识的朝着堂屋门口望去,目光看着坐在堂屋门口休息的便宜奶奶时,粟米心里了然,顿时做出了取舍决断,而面上却梗着脖子继续辩解。
“我没有玩,我干活了我领着弟弟不仅打了猪草,我们还摘了鱼腥草家来。”
说着话,粟米还跟身边的弟弟使眼色,小家伙跟她亲,看到姐姐的眼色,莫名就很懂事的他接受到姐姐的信号,小家伙抱着一兜子的鱼腥草,小嘴里嚷嚷着:“草,草,姐采”
见小家伙挺上道的,粟米心下满意,想着背篓里那只还被桐叶包着的超大山老鼠,据小粟米的记忆,她知道,这玩意对他们这些山里人家来说可是好东西,是肉食,家里曾经也是吃过的。
眼下这种时刻,又想到她这位便宜奶奶的心里,也是很不喜欢这位带着拖油瓶进门的狐狸精的,当即,粟米就放弃了一开始藏下老鼠的打算,开始琢磨着,用它寻找起靠山来。
没有什么比舍弃自己并不看重的东西,从而换来这个家里掌权者的庇护,更为划算的买卖了
内里是成人灵魂的粟米,其实不介意干一些讨好卖乖的事情,毕竟敌人的敌人,那就是自己的朋友哇
如果她讨好了家里的当家人,即便这人并不喜欢他们姐弟,但有时候态度能稍微偏向他们些,哪怕只给几个好眼色,她跟弟弟的日子就能好过不少。
自己牺牲一只大老鼠,换来老太太的几句庇护,今天她跟弟弟就不亏。
如今自己跟弟弟年纪尚小,还没有完全自立自保的能力,若是能对家里的关系加以利用,占时换来他们姐弟的占时安稳,她真的不介意牺牲一些,自己并不在乎的东西。
毕竟说来以眼下他们姐弟两个的处境,还不是跟家里闹翻的时候,在实力不如人的时候,他们得学会忍耐,得学会在夹缝中讨生活,还得学会借刀杀人。
是以粟米也不含糊,在小弟抱着鱼腥草帮自己证明的时候,她三两下放下背篓。
转身扒着背篓,撅着屁股,顾不上那包着干蚂蟥的小叶包,粟米很快就把那包着老鼠的桐叶包翻了出来,小脚迈步,蹬蹬蹬的冲到老太太马芳兰跟前,故意做出欣喜与期待表扬的表情,语气带着辩解与无辜似的献宝。
“奶奶,我回来晚了,是因为看到了这个我跟弟弟追了好久才逮到的,奶奶,肉肉给您吃。”
一开始吧,马芳兰自己也没有预料到,平日里怕自己怕的要死的三妹几,能主动跑到自己面前来,主动的跑来了不说,还突然递了包东西上来,所以刚才还着实是吓了她一跳。
等到她看到孙女求表扬的表情,以及透过她手上那散落开的桐树叶子,看到里头包着的那只超肥、超大的山老鼠时,马芳兰的心里有一丝奇异的感觉。
刹那间,她觉得,这孙女也还算不错,起码比那狐狸精强
他们老农民的日子过的艰苦啊
家里难得闻到肉味,困难的时候不要说是山里的野老鼠了,便是家里的老鼠,要是让他们逮到了,那也是好东西。
这会看到手里这只,差不多两三斤重的山老鼠,马芳兰心里那个高兴,忙就招呼着在堂屋一角抽水烟的丈夫。
“老头子,老头子你快来看,三妹几逮了只大老鼠家来,刚好今天下田蒿草,大舍大家都辛苦了,晚上我炒了肉给你下酒。”
听到自家老婆子的喊声,堂屋里的粟得贵也不抽烟了,手里提着由老竹筒做的水烟出门来,一出来,就看到了自家老婆子手里拎着的大山鼠。
“三妹几逮到的真不错呵呵呵,下午的时候,三妹几还跟着下田捡草来着呢,这会下工了,居然还能逮到这么个野味,相当好”
“呸我说的三妹几是粟米丫头,可不是那些香的臭的”
刚才粟米掏老鼠找老太太献宝,是真出乎王艳的预料,所以就这么让她讨了个巧,自己也毫无办法。
本来她就在心里恨的牙痒痒呢,结果倒好,这该死的老太婆,居然这么埋汰自己的女儿
看着死老太婆那不屑一顾的态度,王艳都恨不得上前咬死这死老太婆,还有边上那个剁脑壳的小崽子
可惜啊,她此时便是有贼心,却没贼胆,家里还没分家,万事都是死老太婆掌管着呢
就因为以前死老太婆上自家求亲,被她姆妈扫了面子后,这死老太婆就一直记恨她跟他们老王家
这么些年下来,一直还耿耿于怀不说,在家里还一直拿捏她们母女,想想她都恨呀
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