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世界17(3 / 4)

“前些日子,我夜间偶得一梦,仿若过了一生。梦中有多人,我是在梦中认得你的。”阮流珠轻声道,又偷偷看了面前这人一眼。

唉唉唉,竟然还是生的这般英俊非凡。

她与这人,多少年没见过了。

她是做过改嫁的痴梦的,然而终是容不得。

既曾为太子之妃,怎能嫁臣子为妻。

更何况,面前这人,从未喜欢过自己,他对自己不过是怜悯罢了。

她晓得的,那些痴望早已在细碎黯淡的时光中慢慢冲散了,忽而忆起,仿若隔日。

“我并非是在骗你,说些痴言妄语。”阮流珠见面前这人神色微茫,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心怀大志,胸中满是抱负。只是三皇子真的不是明君,他会误了你的。”

“娘子何出此言”萧灵隐问道。

“你夜游时,若去猜了灯谜,遇到了个姓林名盛的士子,万万不要和此人多说几句话,只远远地离开便是了。”阮流珠轻声道。

萧灵隐皱眉,难道面前这娘子如同那老鬼一般。

阮流珠又道“我要走了,愿君高中,青云直上。”

萧灵隐未曾劝阻,只见这位小娘子转身快步走了几步,身子一顿,又折了回来,转身远远说了一句“萧郎,你若在朝中,千万要记得帝心难测,万万不可照着帝王真正属意的来。你能依托的,反而是宰辅。至于大皇子,他是福薄之人,亦不可过分依托。切记切记”

说完,阮流珠急匆匆地走了,家中女使依旧在等着她。

她这般前来,实在是忍不住。

在这灯节处,她等了许久,寻了许久,终是发现这人。

她怕,怕那人。

关于朝堂,她知道的虽不多,但关于眼前这人相关的,却是经常牢记在心。

她知道关于这人和那位日后登上皇位号称元兴帝的三皇子,是在元宵灯节上相遇结识的。

她又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她只能说都是因为这张脸。

指甲轻轻拂过自己这张从小被称赞到大的面孔,凉凉一笑。

她还记得呢当时她居住在城外,每每担心受怕,怕那人过来。

巍巍皇权,她又怎么能反抗。

而那人,许是不在意自己的,想要的看上的不过是自己身体,其余的,又有什么。

他低声宽慰,偶尔娇宠,时常从宫中过来自己这里,甚至硬生生给她在城中置了房屋,高兴时对自己曾经的事情细细讲给她听,关于那人和萧灵隐的事情便是这么听来的。

或许她只是一个依仗他的弱女子,翻不出他的掌心,他才总是讲着那些朝廷上的荒唐事情。

有时候,她又嗤笑自己,为什么迟迟不去死,而是苟活于世。

到最后,还是这个自己曾有过念想的未来大晋权臣,解救了自己。

她也知道那时候朝中众人在这个权臣死后,怎样瞬速地将支持他跟随他的大臣纷纷斥为党羽

,通通发配到偏远的州,病的病,亡的亡。

那朝中的奸臣,拥立小皇帝,搜刮民膏,草菅人命,贪图享乐,以权谋私。

她便这样冷眼看着,只等着自己去了。

可没想到,不过几年,京城就破了。

夏兵临城,皇帝和臣子纷纷想逃窜,结局究竟如何,她也不知。

忽而忆起年少时在宫中时和大皇子生母相处时的场景,唉,她又叹了口气。

那是个好女人,可惜可惜。

她未曾想过争宠,更未曾想过自己的孩子登上皇位。

太子,东宫,储君,对于别人是梦寐以求,可是对于大皇子,她这个温顺柔弱的丈夫,多半是情非得已,顺势而为,难以退却。

当初太子病逝,生母闻之,痛哭晕厥,她立于一旁,亦是感伤落泪。

丈夫是她的倚靠,是她一生的归宿。

可是,对于这个宫中不受宠的妃嫔来说,那是她唯一的骨肉,是她此生的寄托。

后来,这位姐姐便病了,疯疯癫癫地总是说“都是太子之位害了他,都是太子之位害了他。”。

阮流珠在床前照顾她,听着她的话,怎能不难受。

后来,这位姐姐又说“流珠,你可知我心里有多悔,我恨,恨没以命相求,换得我儿性命。若是我儿不是太子,不当这个太子,他便不会去了。”

“我好悔,悔当初没有去求皇上,如若舍去了我这番性命,皇上也便不会立他为太子了。那些大臣不过是拿着我儿当个靶子,皇上素来因我缘故,不喜我儿,那太子,又哪是他能做的上的。”

听到这里时,阮流珠隐隐知晓当初自己被选为太子妃的原因。

她祖上确实是跟随晋朝开国之君打过江山,只是后来迅速没落。到她父亲这一代,已是走商路多年,经营尚可,在京城中置了好几家大商铺,颇为富有。

她中选,不过是帝王妥协下的怨气。

忽的想到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