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也不要太偏心一个公主,和嘉也是你女儿,纯嫔这些日子倒是可怜见,总带着和嘉来哀家这里,和嘉小小一团,倒也可怜。”
皇上唇边笑容微冷“自然是可怜。她额娘不管她人小体弱,这大夏日天天折腾她出门,就为了在皇额娘这里卖好。”
太后皇上这点也太像先帝爷了,不喜欢一个人就横竖看不顺眼。
只是纯嫔到底是孩子最多人,三阿哥读书不聪明,可也是个齐全孩子,太后这个做奶奶,可不管什么读书出不出色,她看着大孙子们就高兴。于是觉得三阿哥六阿哥很可怜,亲额娘只是个嫔位,还是被降为嫔位,在兄弟跟前怎么抬得起头哦。
所以总想着给纯嫔说两句话。皇帝不喜欢就不喜欢嘛,给个妃位放着就是,何苦贬纯嫔跟宫女出身令嫔一个身份,叫孙子孙女们尴尬呢。
何况和嘉将来还要嫁人呢,皇子出路多半靠自己挣,生母位份高低,跟公主出嫁关系可不小。
太后捏着佛珠,看着东侧屋宫人络绎不绝摆菜。
听皇上问起永琮,就道“永琮睡着呢,咱们用过膳再看吧,说起永琮”就把纯嫔提议让永琮种痘期间,太监们按日子传出消息建议告诉皇上。
本是要说一说纯嫔恭敬对嫡子关心,谁料皇上更烦“嫡子事情与她什么相干,再不知道安分,朕就将她降成贵人。”
太后
只得起身“好了好了,怎么还动了肝火呢,走吧,咱们吃饭去。”
皇上仍恼道“朕特意来圆明园,又选了五福堂作为永琮种痘地方。”
“正是为了那里四面环水隔绝人烟清净”
“如有人能传递消息往来,说不得就会递进去什么东西,朕若是肯担这个风险就不必行此事了,苏氏到底是什么心肠”
太后一怔纯嫔不至于敢害嫡子。主要是就算有这个心思,也干不成啊。
于是连忙道“皇帝,你想多了,哀家也只是觉得在外日夜悬心熬人。别说皇后,哀家也想知道,永琮有没有发了痘,那后头十天就能睡着了。况且哪里能让旁人来往,要不是李玉,要不是哀家这里小孟,必得是信得过人才行。”
皇上这才勉强压住火“皇额娘说是,朕再想想。”
太后今日替纯嫔说话两次,踩了两个坑,索性再也不提了。
并且转头跟孟姑姑说“皇上说有理,四公主还小呢,别每日抱着走来走去。”
孟姑姑连忙应下。
因太后提起此事,皇上回去也就细细思量起来。
李玉就觉得皇上眼睛总是看他,搞得他毛骨悚然。
九月初,宫中除了七阿哥要种痘外,再无旁大事。
皇后亲手为九阿哥做了数件红衣裳,一并带进去,然后在长春仙馆日夜供奉痘疹娘娘。
七阿哥进了五福堂后,宫里就更加紧张了。
后宫再没有敢惹皇上,都夹着尾巴做人。
可前朝有事,却不得不奏明皇上,讷亲急如同热锅上蚂蚁,顶着被皇上一折子砸到头上风险上奏大小金川战役失利,朝廷军队节节败退。
张广泗前几年平各种苗乱卓有战功,算是皇上麾下一员大将,不知道是他只会攻打苗寨,换了大小金川碉堡就格外不灵,还是他骄傲自满,出了昏招,总之传回来战报真是不堪入目。
皇上前脚刚把嫡子送进去种痘,后脚就来了个战败噩耗,皇上心情极为恶劣。
军机处七人全部都加班加点卷铺盖睡在当值处不敢走。
然后共同羡慕不在这里唯一一个去南边治水高斌,不用面对现在雷霆大怒帝王。
“张广泗无能朕看他是仗着多年军功狂傲才疏,必得有人去点醒他才好”
要不是临阵换帅,易生大变,皇上都想把他拎回来痛骂一场了。
”
然而在军机处数来数去兵部尚书班第要坐镇京城主管调配,汪由敦和傅恒在户部管大后方也走不开。高斌已在江南,其余三位海望、言纳泰、蒋溥在做好本职工作要同时还要兼着高斌放下吏部工作已经是百上加斤,且威望不够。
唯一剩下张廷玉倒是威望够够,但他年纪也太够了,皇上生怕把这把老骨头交代在西藏。
算来算去,居然只有首席军机大臣讷亲威望够出身佳,同时还兵法娴熟。
于是讷亲就被皇上一指,发配去了西藏。
一应军机处事务俱交给张廷玉主理。
军情如火情,讷亲回去打包了东西,带着四十乘轻骑火速赶往战场。
九州清晏压抑,整个圆明园气氛更是压抑。
连李玉亲自试过端上来茶,都被皇上砸到了门框上。这些日子,养心殿一众太监额头,因为常要跪下叩首,都是一片青。
“李玉”
原本在殿外候着李玉,如同听到了阎罗王召唤,心里一沉,却还是赶紧堆起一脸憨厚笑容,立刻进门躬身道“皇上唤奴才,有什么吩咐”
只见皇上坐在案后,面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