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无论他做了什么,她都不会生气。
商滕垂眸,笑了一下。
江祁景沉默了一会,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和赵新凯道歉了。
商滕看了赵新凯一眼,后者立马乖乖低头“我也有错,对不起。”
刚刚还跟仇人一样互殴的二人,这会仿佛变成了被驯服的兽。
事情都解决了,他们也可以离开了。
从学校出来以后,商滕看了眼低眉顺眼跟在他身后的赵新凯“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赵新凯结结巴巴“因为因为你是我哥。”
商滕没有理会他的话,语气平静“我已经给姑妈打过电话了,她应该快到了。”
赵新凯脸色瞬间变的惨白“哥,你怎么给我妈打电话了。”
“犯了错 就得挨着。”
赵新凯的性子,不挨打不长记性,商滕懒得管他,那总得有个人管他。
从学校离开后,岑鸢在路边拦了辆车,和江祁景坐上去。
看着的士从自已面前开走,商滕靠着墙,点了根烟。
回到家后,江祁景全程低着头,也不说话。
岑鸢把医药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管药膏,涂抹在他的伤处。
哪怕动作再轻,还是会疼。
江祁景皱了下眉,岑鸢紧张的收回手“我弄疼你了吗”
江祁景见她终于肯跟自已说话了,摇了摇头“不痛。姐,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岑鸢比刚才更小心的给他涂药“我没有生你的气。”
江祁景不信,伸手捏着她的外套下摆,毛线很软。
“你明明 就生气了,还凶我来着。”
他好像有点委屈。
岑鸢垂放下手,叹了口气“你还小,还在读书,我怕你学坏。”
“是他先动手的。”
“我不管是谁先动手的,做错了事 就得道歉,知道吗”
江祁景难得有这么乖的时候,可能是真的怕她生他的气。
他温顺的坐在她面前,半晌不吭声。
岑鸢看着他,温声道“姐姐不能一直管着你的,所以你得自已学会懂事,知道吗”
江祁景不解“为什么不能一直管着
我”
岑鸢怔了很久,然后才轻声笑笑“你以后会结婚,会有自已的家庭,难道那个时候姐姐也要一直管着你吗”
江祁景别扭的低下头,想说什么的,嘴巴嗫喏了几下,最后还是没开口。
药也上完了,岑鸢简单的做了点饭菜,留他在家吃了晚饭。
“在家要听话,别总和江窈吵架,爸爸妈年纪也大了,让他们多省点心。”
岑鸢替他把衣领上的褶皱抚平,“路上小心点,到家了给我打个电话报平安。”
江祁景“那我走了。”
“嗯,走吧。”
江祁景出了电梯,外面的天早黑了,夜晚有风,好在最近气温升上来了,有风也不冷。
江祁景走了两步,看到路边的男人后,脚步顿住。
那点微弱的橘色火光夹在修长细白的指骨间,商滕把烟掐灭。
他应该在这等了很久了,从手边灭烟盒上零零散散的烟头 就可以看出。
有些甚至还冒着灰白色的烟雾,仿佛在极力证明它们的存在。
商滕走过去,递给他一袋子药,是他特地去附近药店买的。
“活血化瘀和去肿的。”
江祁景伸手接过,冷笑一声,全部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了。
垃圾桶应该刚清理过,东西扔进去,发出很重的撞击声。
“你放过我姐吧,你们不适合,她已经过的很苦了,我希望她能找一个能让她快乐的人,那个人不会是你。”
商滕看着他,像是在承诺“我能让她快乐。”
又是一阵冷笑“你自已家都一堆烂事等着你去处理,你怎么让她快乐”
江祁景警告他“我会撮合林斯年和我姐,希望你能识相点,别捣乱。”
说完这句话以后,他 就离开了,似乎一分一秒也不想和他多待。
他走后,过了很久,商滕才终于有了点反应。
他伸手去拿烟盒,手抖的厉害,“锃”地一声,打火机冒了点火苗。
他咬着烟去点,却几次都错开。
微弱的火光将他的五官轮廓短暂映亮,泛红的眼底,泣血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晚上码字真的太冷了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