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包围村子的群山升起,挡住了妖怪的去路。
它们撞在结界上,力与力的触碰泛开一圈波纹。
“吼”是吃不到人的不甘。
忽而,一道红色的人影往上冲刺,雪色马尾一甩,他反身抽出妖刀,双手握住刀柄朝群妖猛地一抡。
霎时,金红色的火焰如铺天盖地的潮水,势如破竹地吞噬了大片妖物。
那刺眼的光芒形同旭日,点亮整片黑夜。刹那由暗转明,让诗的眼睛受了刺激,控制不住地落泪。
但他们舍不得眨眼。
纵使泪流,人类的视线依旧锁在高空,看着那惊天动地的一刀。
只见焚天业火弥漫,妖物触之即死。它们在火焰中变干烧焦,熔成一段一段,又零落为大片赤红火星,最后在夜风中被吹散成灰。
待光与暗交接,来者握着刀稳稳地落在宇多宅的屋顶上。止步抬首,他的金眸投来,面上无悲无喜,恍若高天原神明的降世。
有一种说不出的疏离感仿佛他就在那里,却也不在那里。
很快,诗听见了村人叩拜的声音。
“妖神明大人”
原来,这就是神明大人。
时值双生子九岁,呼吸法小成,野外生存能力具备。约莫是大了,岩胜和犬夜叉颇为顽皮,已经到了猫嫌狗厌的年纪。
缘一寻思两人能跑会跳,实力尚可,便将他们托付给了“正在赎罪”的赤阳丸,并告诉好友他要离开一段时间。
分别日久,不知经年。曾经承诺了雷禅过三年带他离开,却因为一系列的琐事将他忘在脑后,如今骤然想起,
他颇为愧疚。
不过,当年夸下海口的雷禅是否真像他说的那样,早把无惨生吞活剥了呢
这可能性不大,但不是没有。
赤阳丸抱臂,靠着御神木盯着练刀的两个孩子,努嘴“你大概多久回来啊我可不耐烦帮你带这两只小东西。啧,也只有你们日曜支喜欢幼崽。”
缘一没给日曜支的风评作辩解,只说道“我尽快。”
结果这“尽快”说出口,耗时却有半月之久。
无法,远在异世界的雷禅吃光了上弦,却始终无法找到无惨。大概是捉无惨捉出了心理阴影,他被这货的苟狠狠震撼了一把。
为此,他再度磨炼狩猎的技能,竟跟猎物比起了谁能苟得住。
缘一和杀生丸这半月时光,有十四天花在寻找雷禅身上。好不容易找到了他,雷禅却拒绝了他们的帮忙。
“无惨是我的猎物,狩猎是我的事,你们别插手。”
“都是妖怪,你们想抢我的猎物是准备跟我打架吗”
当然不,缘一不耐烦打架。
雷禅并没有为当初夸下海口而尴尬,反而承认寻找无惨确实难,是他小看了猎物的狡猾。但除了无惨,剩余的鬼没能逃出他的手心。
“说起来,这些上弦鬼的味道各有不同啊。”
雷禅细数“上弦三猗窝座最合我胃口,是咸香味的。上弦二童磨最爽口,又冰又甜,就着上弦一黑死牟那酸辣鬼一起吃,真是美味。”
黑死牟是酸辣味
“但不能吃黑死牟的心脏,实在是太酸了。”雷禅道,“也不知道在醋缸里泡了多久,我只咬了一口就酸掉了獠牙。”
缘一和杀生丸
鉴于雷禅非要亲手杀死无惨才肯回去,俩兄弟并没有勉强,只说一年后再来见他。谁知,他们返程没几天,就有妖怪袭村的事情发生。
所幸,这次缘一赶上了。
在他冲群妖挥出一刀风之伤时,前世今生的场景恍若重合。他仿佛置身于前世,又像是站在这战场。
他似乎在深夜赶回了家,用手中的斧头砍断了恶鬼的脖子,从它嘴里救下了诗。与此同时,群妖在业火中灰飞烟灭,形同恶鬼
的残影也在熊熊燃烧。
横亘在他心头两世的尖刺终于被他一刀砍断,待他落在屋顶看向诗,那纠缠了他百多年的心魔也放了手。
她还活着。
他赶上了。
村人朝他叩拜,曾称呼他为妖怪,现称呼他为神明。他没有阻止他们的行为,只是突然觉得,或许这才是人类和他本该存在的距离。
别靠近,一切安好。
而诗怔怔看着他,也有样学样地唤道“神明大人。”
“吾名犬夜叉。”
是犬夜叉,不是缘一。他与过去作别,对诗说抱歉。
“犬夜叉大人”
缘一转身,眨眼消失了踪影。徒留人类在原地讨论着,犬夜叉的“犬”是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个意思。
自这天起,村落开始供奉犬神。
杀生丸“我以为你会留下几年。”
缘一摇头“几年后,我会想再留几年。接着,十几年、几十年兄长,就像千春婆婆临死时说的那样,一旦多看一眼,就不会想走了。”
“荒谬。”杀生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