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变得轻盈,开始向光而去,斗牙王的影像一点点散开,汇聚成一道璀璨的星河,朝高天飞去。
“孩子”
无论是两百年还是四百年,亦或是一千年,他们在斗牙王的眼里永远是长不大的小孩。一个曾蹒跚学步,跌跌撞撞地向他奔赴;一个在烈火中出生,他只来得及将他送出死门。
眨眼一生,回首无痕。
他亏欠了他们的母亲,也亏欠了两个孩子。为他们布局两百年,又何尝不是在救赎他自己
他对他们的爱,无法以一言蔽之。
故而,还是什么也不说了。
星河飞旋,有零星的光彩绕在他们身周旋转。慢了一步赶来的刀刀斋和冥加大惊,一边惊呼“老爷”,一边朝这头飞奔。
星光散开,斗牙王对人世松开了手。
高天之上,森海之中,只剩一道深深的沟壑,以及一柄破损的魔剑。冥加嚎啕大哭,刀刀斋和猛猛五眼落泪,这画面可笑又滑稽,却弥散着一股莫名的伤悲。
他离开了。
原来他一直都在。
“兄长。”缘一轻声道,“父亲是一个怎样的人”
杀生丸“如你所见。”
如我所见
“是个很温柔的人。”缘一微微勾唇,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原来这就是父亲啊。”
虚洞中空缺的部分,缓缓填满。
刀刀斋捡起了没人要的丛云牙,用大锤敲敲打打,听了听音色,直觉这魔剑没救了。里头的邪灵湮灭,连点渣也没剩,这剑仍是丛云牙没错,可跟死了差不多。
“需要重锻啊”
他朝丛云牙喷了口火,混合着妖力的高温熔化了丛云牙的碎片,好悬将堪堪碎裂的缝隙填充,勉强维持住剑的形状。
这俩兄弟下手是真狠,丛云牙怎么说也算一把神兵,说毁就毁,半点不带犹豫啊。
“我说”刀刀斋喊住了快要离开的兄弟,“好歹丛云牙也是白犬族代代相传的魔剑,随便扔了不好吧”
杀生丸“不要了。”
缘一“它太下作,配不上白犬。”
刀刀斋呵,有了刀就挑起了刀。
“邪灵已死,只要重锻一下也是把好剑。”刀刀斋卖出了安利,他可不想拿着丛云牙这把烫手山芋,这只会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狗兄弟是不要它,可架不住别的妖怪要它。
他拿着这把魔剑,铁定被别的妖怪追杀。可他扔了这把魔剑,八成也被捡到剑的妖怪追杀。无法,谁让他是刀匠呢,除了他能修补丛云牙,想来也不会有别人了。
“杀生丸,你不是需要一把破坏力不那么强的练手刀吗”
杀生丸果然顿住了脚步,回身看向他“什么意思”
“我可以重锻丛云牙,再把它交给你。你是白犬的下一任王,我这么做也算物归原主。”刀刀斋道,“就算你不要它,也带回犬族吧,我可不想被追杀。”
话说到这份上,缘一也听懂了。见杀生丸沉默,缘一清楚兄长这是“想要”,但因丛云牙之前的表现太糟糕,兄长在“要和不要”中陷入了小小的纠结。
缘一决定问清楚“重锻的材料需要兄长出吗”
之前被拔了两颗牙,而兄长只拔过一颗,他也记住了。
杀生丸
刀刀斋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你上次的獠牙还有剩啊,够用了够用了”
缘一
牺牲他一个,幸福三把刀。
“如此,刀刀斋,丛云牙重锻就交给你了。”杀生丸道,“既然是半妖的一片心意,我不介意收下这把魔剑。”
还一片心意,真杀狗诛心他哥硬是在“拔牙”这块上踩了他好几脚
刀刀斋又问“关于丛云牙的鞘,是用原来带着鞘灵的鞘,还是重新锻造一个”
杀生丸“重锻。”身边跟着一个邪见就够啰嗦了,难道还要再跟一个老家臣他对接手父亲找的家臣,真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刀刀斋驾“牛”西去,退得干净利落。为保住小命,他再三告诫冥加“一定、一定要传出消息是杀生丸带走了丛云牙,别算到我头上”
他苟了
冥加
此后,狗兄弟与继国兄弟返程。他们飞在一个人类幼崽可以接受的高度上,吹着风沐着光,渐行渐远。
阿吽背上,岩胜小声问道“缘一,你刚才为什么哭了”
“才没”犬夜叉嗫嚅了两句,知道这么犟没意义,终是道,“只是想哭而已,我们可没有这么好的父亲。”
“你看看妖怪的父亲,再看看我们的父亲,你不觉得应该哭吗”同样是父亲,为嘛我们的亲爹那么渣
岩胜
半晌,岩胜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呜、呜呜我们的父亲,呜呜呜,我就当他死了”
“你不要哭啊”犬夜叉崩溃,他最受不了女人和孩子的眼泪。
“哇”岩胜暴风哭泣,“缘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