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脉肯定有什么毛病。
至于窝里的黑犬幼崽这只不领回去也无妨,黑色在夜间是天然的保护色,只要他不睁开眼,他便是最安全的狗。
事实确实如此,黑犬一家找遍了气味驳杂的西王宫,数次路过阿吽的厩室,愣是没找到窝在黑暗中呼呼大睡的幼崽。
次日,赤阳丸惨遭暴打。
缘一醒来时,杀生丸早不在寝居了。
遥远处有轰鸣传来,想来他的兄长一早就去打架,精神得很。
缘一起身洗漱,又在照见铜镜时想到了什么,忙探手往头顶摸去。待察觉落在掌心的犬耳恢复成毛茸茸的原状,他对杀生丸的郁气顿时散了。
他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弟弟,就这么简单地原谅了做错事的兄长。
不过,他仍未知道月圆之夜的祈祝舞究竟该怎么跳
料想兄长绝不会教他跳舞,缘一只好自力更生问妖。鉴于小妖不靠谱,大妖不太熟,缘一思来想去,发现只有凌月王一个人选。
还能咋
缘一临阵磨枪。
“祈祝舞怎么跳”王座上的凌月掩唇,似是想到了什么趣事,笑意无法遮掩,“想怎么跳就怎么跳,只要你的妖力能在石柱上镂刻印记,就算成功了。”
缘一微愣。
“妖怪不是人类,我们崇尚实力。”凌月也是没料到,在面对这孩子的提问时,她总是格外有耐心。
许是他听话,许是杀生丸看重他,许是他做的食物好吃,许是这孩子身上的味道干净清冽的自然之息和源源不断的生气,让她感到舒服。
“人类的祭祀注重形式,我们的祭祀注重力量。”凌月道,“大典之上,用来祭祀的地方有二十八根石柱,象征月相的圆缺变化。”
“每一年,它们会往内弯一分。直至百年,石柱们的顶端会合在一起,化作牢笼的形状。”
“牢笼,是锁。若是锁上了,落在云上城的月华就少了。”
“唯有将妖力清澈的幼犬送入牢笼,让他以实力冲开桎梏,才会让合拢的石柱重新打开,牵引更多的月华流入王城。”
而这,就是每百年需要幼犬“献舞”的原因。
成年大妖虽强,可妖力已经夹带了身体成熟后的气息,不能用。今次的幼犬年纪和实力都不够,而实力和年龄足够的几只,早死于十年前的藏马之祸。
藏马
妖界残忍,有输有赢,她不会介意或怨恨什么。
“你只需要站到祭坛上,放肆地释放你的妖力就行了。”凌月道,“就像你的兄长”她轻笑,“为了不在祭坛上失态,甩开长鞭转了数百圈才抽开石柱。”
转了数百圈
缘一“兄长为什么不以妖力冲开石柱”
凌月“哎呀,我骗他穿上了和服,他怎么可能站在那里,由着妖力从下往上冲起来呢杀生丸是个保守的孩子呀。”
缘一
他真的不生兄长的气了,也理解兄长昨晚为什么生他的气了。
任是谁提及这件事,确实会让兄长生出不好的回忆。难怪兄长成天板着一张脸,仿佛谁欠了他上百箱金判似的,原来,是因为经常被生母捉弄吗
怪不得兄长宁可游历也不回西国,大概是不太想见到自己的母亲吧
凌月王,实在是太爱捉弄孩子了。
“不小心说出来了,这样就不能让犬夜叉也穿和服了。”
缘一
是夜,圆月高升,升到了最顶端。
只见云上城的天穹之上出现了二十八根石柱的虚影,它们的顶部交接在一处,犹如牢笼般锁死了天空。
而在中部的位置,缘一踩上了一片圆形区域。霎时,圆形区域的日月轮廓旋转起来,凝成一个偌大的祭坛,缓缓从地面升起,逐步攀升到高处。
仿佛是站上了摘星楼,距离头顶的圆月很近很近。
缘一穿着火鼠裘,握着炎牙往下看去,入目所及看不清任何人的脸,只能瞧见妖力成雾,笼罩在每一只犬妖的头顶。
他像是站在最高峰上,底下是云雾缭绕的世界,而仰头便是高天。
高天,高天原
站在其上俯瞰大地,他竟是生出了一种难言的野望和豪迈。似乎他就该立于此处,也本该立于峰顶。
这一刻,他忽然懂了白犬一族为何要让最优秀的子嗣站上来的原因。
只有真切地感受过高处的风景,幼犬才不会满足于自身的天赋力量,才会去追求更广阔的世界,才能拥有强者的心胸和觉悟。
立于天顶之下,站在众生之上。
缘一握住了炎牙,吐息,流泻出如烈日般的灼灼妖力。
如果天地是囚笼,那就击溃它
缘一做出日之呼吸的起手式,猛地,挥出第一刀。
刹那长虹流泻,火光点亮高空。他如精灵般在云端起舞,日之呼吸的火龙穿梭云端,以万钧之势撞击在石柱的契合点,轰然炸裂,又连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