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让阿诺德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采。
他瞬间忘记了帕特里克和华婕,直直走到那幅画面前。
然后,他便站在央金高原上的吉祥女神画作前,仔仔细细的欣赏了起来。
沉浸在央金那双质朴温柔,又透着迷茫和忧郁的眼睛中,阿诺德杯中酒尽,仍尚不自知。
帕特里克在华婕家住了几天,都没有瞧见华婕画画。
他与她聊中国文化,聊陶瓷,聊刺绣,聊雕刻,聊水墨画,聊写意,聊中式建筑和风土人情就是没有聊她的画和画展。
便是为了,踏进国艺馆时,不会失去惊喜。
帕特里克没有失望。
刚走进国艺馆时,是华婕挽着他。
可走着走着,就变成了他挽着华婕。
这幅画
那幅画
每一幅画他都有无数的好奇,无数的感慨,一沉浸到画里,他便从一位老人家,变成了个对世界充满疑惑的稚子。
“你到底拥有一双怎样的眼睛如何观察这个世界的啊你笔下的内容”
“是西藏吗是西藏赋予了你这样看世界的眼睛吗”
“你这里的笔触,运用了国画的技巧吧一笔三色,一气呵成,没有晕染没有叠色,这太迷人了”
“这是中华民族的气质,我从你的运笔和用色中,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东西,华婕,你骨子里的魅力在一点点浮现,一点点渗透进你的画中”
帕特里克,一位被全世界吹上天的老人家,忽然摇身一变,成了华婕的彩虹屁制造机。
她被老先生牵拽着,也渐渐沉入了纯粹的色彩与线条的世界。
“这里用色如果偏粉一点”帕特里克问。
“不,就是要这样娇艳,才有异族的气质美。如果调的浅淡些,就过于保守,没有了那股野性,和破出去的力量感。”华婕摇头道。
当她讲到画画的事时,她便忽略了面前人的身份、年龄和辈分。
她眼中只有道理,只有技巧,只有绘画的表达本身。
帕特里克沉吟半晌,点了点头,又忽然笑着拥抱了下华婕,然后开朗道
“你真是个让我喜欢的小朋友。
“如果再年轻40岁,我一定会追求你。”
“即便您年轻40岁也不行。”华婕先是为老先生的拥抱和话语微怔,转而却开朗的歪头而笑。
“为什么”帕特里克挑眉。
“哈哈。”华婕伸手一指,两人的视线便齐齐落向一幅画。
那是华婕笔下,在高原上,无论风雨,无论雷电,沉静读书的少年沈墨。
“哈哈哈哈哈。”帕特里克摇头而笑,原来是因为她的小男朋友。
接下来,他们又一起看了一楼除了破茧之原主题展外的三间特殊展示里华婕的画,以及二楼迷茫与苦闷之海的画。
再回到一楼时,帕特里克脑海里装满了华婕的画,话也少了,还一直陷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无法自拔。
华婕担心老先生过于沉迷思考,会磕着绊到,便一直牵着他与其他人交际寒暄。
而老先生的孙女和学生们,早因被老先生嫌弃,而自由逛展,不知所踪。
至于翻译,完全不受宠,也只能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压根儿伸不上手。
如此过了好一阵后,在预展第一天的上午即将结束时,穿着正装礼服的方少珺,终于挽着钱冲的手臂,姗姗来迟。
两人寒假后没有一分钟的停留,加急飞回国,总算赶上了华婕在国内的第一场个展预展。
“我们来的还不算很晚吧”钱冲笑着问。
“不晚”华婕终于松开了帕特里克,轻轻拥抱钱冲,拥抱方少珺。
在牵上华婕的手后,方少珺便甩开了自己的男伴钱冲,仿佛对方只是个工具,进门后便没用了。
“恭喜你,华婕。”方少珺轻轻与华婕贴脸,笑容比以往更明快许多。
“谢谢你们赶回来。”华婕牵着方少珺的手,也舍不得放开。
站在华婕身后的帕特里克,终于发现自己没有被华婕牵着,回过神来。
抬起头,他瞧见钱冲和方少珺,然后问华婕
“这就是你两位在法国留学的好朋友”
华婕点头,然后帮帕特里克先生和方少珺、钱冲做了介绍。
一向天不服地不服的钱冲,面对帕特里克先生,也难得的显得拘谨了几分。
在钱冲和方少珺先后与帕特里克先生礼貌握手打招呼后,帕特里克忽然转头对华婕说
“在这样的一个遍地充斥着艺术和文化气息的古老过度出生和长大,又何必去巴黎学画
“华婕笔下最迷人的笔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