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的心情,终于掩饰不住了。
“来来来,你带我去前面小卖部买两包烟。”
“我去打麻将,你把我送我小姨子家吧。”
“哎,老华,我去十字路口那边买点大果子豆腐脑。”
“还装的下吗”
华父早上兜完风回来,媳妇女儿才起床,他带了豆腐脑、炸油条和大包子,正好不用做早饭了。
“你咋起那么早”华母一边吃包子一边问。
“”华父抬头看了她一眼,忽然忍不住笑出声“那不是刚买辆车嘛,烧包,早上起来我抓紧跑出去看看车没丢吧,然后遇到邻居那帮人,我就顺便带着他们四处转了转。
“嘿,坐在车上,摸摸这儿,看看那儿的,一个个老馋了,哈哈。”
“狗肚子里存不了二两包子。”华母忍不住嘲笑丈夫,眼睛却亮晶晶的盛满温柔和幸福。
“嘿嘿。”华
婕也跟着傻笑。
母女俩瞧着华父的表情,都像是给孩子买了玩具,发现孩子很喜欢,因此觉得很得意很满足的老母亲。
早饭后,华母赶去上班,铁路浴池过年期间会放假,她也要赶在年前把账对一遍。
回头还要给自家两个店铺做一下清账和统计,再做个年终总结。
而且抽空还要准备年货,好媳妇可是要抢着第一个置办好所有年货的,华母今年虽然很忙,但也不准备在过年的事上糊弄。
华母走后,华婕跟爸爸打了声招呼,便回了屋。
她捧起画板,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和昨夜的梦。
黑暗,扭曲的暗红色,还有鲜血和暴力冲突。
她一闭上眼,就有许多纷杂的画面扭曲缠绕在一起。
于是,落笔超用力的在纸张上大刀阔斧涂抹,水痕泼洒流淌,浓郁的颜色混杂着勾勒出丑恶又恐怖的画面。
冲突和脏兮兮的颜色胶合着,画面像活的克苏鲁一般,在纸张上扭曲,生长,逐渐露出恐怖、恶心又丑恶的形貌。
华婕不断在绘画发泄情绪,将梦和破碎的印象拼接呈现,靠着对构图、笔触和色彩的本能运用,一幅与她以往风格大相径庭,黑暗可怕胜过钱冲的画,逐渐完成。
当画画好,少女只觉大汗淋漓。
胸腔里未被抹去的黏腻恶心和惊惧情绪,终于消散了大半。
她疲惫的放下笔,望着面前的画,轻轻喘息。
人生所有经历都将成为画者的素材,哪怕是令画者厌恶的记忆。
她微微苦笑,将画放平,等它晾干。
她要将这幅画裱好,封藏,然后等合适的一天,将它卖掉,同也彻底丢开这段令人不那么愉悦的记忆。
转身回到床边,她掏出藏在床下的晚秋游山,画中自己一家人和沈墨都在,气氛幸福又轻快。
又掏出日出,这是沈老师跟她谈话后她晚上睡不着,偷偷在山庄一层哭,沈墨发现并陪她谈心后的那个日出早晨。
画中窗玻璃上有沈墨模糊的投影,有少年慵懒潇洒的姿态,和温暖的色调。
盯着两幅画看了一会儿,她终于觉得舒服了好多。
长长吐出一口气
,她觉得自己又是那个幸福的小华婕了。
起身准备喝点水,欢欢忽然吠叫起来。
她跑出去开门,发现自己邮回家的超级礼物群,到了。
早上妻子去上班,女儿去画画,华父心情浮aaxe863,拐到隔壁老边家喝茶,准备中午带着女儿一起下山去铺子里吃完饭再开工继续做家具。
老边原本准备喊他一块儿打麻将,华父拒绝了。
他才花了二十多万买车,而且欠着许多订购家具未做完,实在没心情打麻将,还是坐着静静喝会儿茶聊会儿天吧。
老边看一眼华父嘴角上火起的水泡,心道老华多半是借钱买车没跑了。
经商的人为了能跟银行贷款创业,都会借钱买车。
为了让合作的厂子和客户对自己有信心,撑场面也要买辆特好的。
虽然看着风光,内里的压力和焦灼,真是没谁了。
换位思考,要是他边某人,欠着别人的钱,这车开的都不安生,觉恐怕也睡不好,嘴角起泡那都得是轻的。
“我知道你啊,老华,人到中年忽然开始经商,可不容易。
“尤其咱们这样赚了一辈子老实钱的工人,忽然投入一大把钱,一半会儿回不了本,上火肯定的。
“你也别心事太重,压力太大了。
“我们亲戚家干饭店的,两年才回本,后来赚了不少呢。
“你现在才开几个月家具店,别太心急,等到明年说不定就能回本了。”
老边叹口气,语重心长,竭力安慰。
“”华父愣了愣,“不是,我回本了啊。”
“”老边怔住,“啥”
“我就是买车一口气把兜里钱花干净了,有点烧的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