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东西,推门与沈佳儒道别。
只有钱冲留在原地,探头看向沈佳儒手里华婕的画作,其中居然还有水粉画。
的确每一幅都很精彩,因为木匠和等待乘车回乡的青年是早期作品了,风格上都不太一样。
沈佳儒看了看,最后拎起冰晶中的无数个我道
“还是它吧。”
说着将这幅水彩画放进牛皮纸袋子,与其他三个学生的画叠一块儿。
华婕点了点头,“好的,老师。”
她伸手想接过另外两幅画,钱冲却抢先将画接到手中看了起来。
他不得不感叹,华婕的水粉画虽然画法元素有些杂,但真的有很多地方画的非常有想法。
以前他对她的一切都排斥,压根儿不愿意去仔细分析她的画,仿佛那样便是认输。
现如今见识过她软弱的一面,他对她的敌意和竞争心忽然弱了许多。
再面对她的水粉画时,他也能心平气和的去学习和研究了。
他想好好看看她在画中,如何处理情感的表达,隐藏着的被老师称赞先锋的画技,到底是怎样的。
“我看两眼。”他道。
“嗯。”华婕收回手,他要看就给他看呗。
这时客厅电话响起,沈佳儒推门出去接电话。
短暂的寒暄后,对方直截了当问
“沈老师,听说你这边会送四幅画参加清华美院办的比赛”
电话是国内另一位画家居磊打来的。
居磊虽然比沈佳儒年长,但成名却比沈佳儒晚,之后他的人生仿佛处处踩着沈佳儒的脚印,总是追在后面,每一份荣耀都比沈佳儒晚来一步。
在国外的受欢迎程度,也完全比不了沈佳儒。
是以对于居磊来说,即便因为他长年混迹国美协会,国内影响力和权利逐渐强势,心里却仍耿耿于怀。
去年居磊开了个美术班,带了10个学生,据说各个都是新星天才。
大概因为自己总是不如人,才忽然将这份攀比心落在了下一辈人身上。
居磊特别重视这次清华美院办的比赛,因为沈佳儒的学生会参加。
“嗯,四个学生都参加。”沈佳儒点头道,只是回答问题,完全没有反过去关心一下居磊是否有学生参加比赛的意思。
正是他这一份不在意,更加刺痛人。
居磊梗了下,才半开玩笑道
“那我们比一比,看看这次谁的学生进入前十的更多怎么样”
“你也是4个学生参加比赛”沈佳儒挑眸,转头看见方少珺站在大门口换好鞋却没有走,一直肃穆着表情听他打电话。
“我一共10个学生,不过既然你就4个参赛的话,我也只选4个学生中最优秀的吧。”居磊笑道,讲出的话却格外专断冷酷,不声不响间,便剥夺了其他6个学生参赛、参展的权利。
“随便你啊。”沈佳儒随意道,真是无聊,这么大岁数了,还搞这些闹着玩的傻事。
斜靠在墙边,他略觉无趣。
居磊的画总是差一口气,大概就是因为放在别的地方上的心思太多了。
竟整这些没用的。
方少珺抿唇听了一会儿,隐约已经明白老师电话里在聊什么,她深吸一口气,跟沈佳儒点头行礼后离开,带着无限压力走出别墅院子。
一旦将画送出这个画室,那么就不单纯只是磨炼技艺,跟昨天自己的画技较劲儿了。
从清华美院这场比赛起,她就要开始跟全国的年轻画师竞争。
尤其,她不仅仅代表自己,还代表了沈老师。
对于本就好强,竞争心激烈的她来说,胸口的窒闷感似乎更重。
画室里,钱冲一瞬不瞬的盯着华婕的木匠看,仿佛在脑内演练她如何一笔笔勾勒出整幅画。
华婕想开口跟他探讨几句,但见他如此专注,便也没有开口。
这时画室门忽然被打开,沈墨朝她招招手。
“干嘛”她问。
“去买菜,你不是要向沈老师尽孝心,给他做大餐吗”沈墨靠在门口,一边问一边看了眼画室里的另一个男生。
盯了几眼对方的发型,发现似乎是那个之前欺负过小土豆的学生,好像叫钱冲。
怎么此刻不仅不欺负人了,还捧着小土豆的画如获至宝的欣赏和钻研
小土豆终于靠自己超人的画技,把他爹的刺头学生也征服了吗
不愧是他的小土豆。
华婕起身跟沈墨出门时,瞥见他忽然扯唇笑起来,洋洋得意的模样,仿佛刚捡了100块钱。
“你高兴什么呢”她问。
“我养的狗要去参加狗狗比赛了,我觉得她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