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设立了匠户,为了防止匠户流失,他们限制匠人的自由,地位极为低贱,不允许他们子孙脱离匠户,让手艺世代相传。
赵浮屠却一点不担心,在通过女神的允许后,他已经可以是一个自由的传法者了,不用拘泥于寺院之中当然,更大的原因是他在向秀儿姑娘要工匠时,得到了“你想屁吃呢,我们这里都不够呢”的回复,所以,他需要自己去向士族们化缘,讨要工匠。
没有关系,他做得到。
于是,捏脸美貌度高达一个半小时的青年剃了三千烦劳丝,又用福田布披了袈裟,拿着铁钵盂就出门了。
视频发出时,划过的都是各种弹幕。
“哇哇哇,没想到光头也可以更美”
“大师光头眉目更清秀慈悲啊”
“有那味了,就差脑后一个日轮了,谁帮他上去”
“突然想信佛了,鹅米陀佛”
“荒唐,以色示人,此乃妄念,非佛本意”
“额,前边的,若人人都心中有佛无妄念,早就证道如来,不需传法了”
“就是,魏晋时代,长得好看就是真理,就能通行”
“爱看看不看滚”
“这么俊俏的大师,我终于知道妖精们为什么馋唐和尚的身子了。”
“前边的擦擦口水”
赵浮屠化缘的事暂且略过,北方的事情中,他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
十月,北方的天气已经冷了下来。
渤海郡的麦苗已经种下,崔涞一身劲装,骑在马上,观看着一片片的麦田。
如今北方是三季轮换之田,棉花收获后,便种豆类,轮换交替,否则太耗费地力,玩家们已经研究过了,古代的棉花产量不过一百多斤,吸肥力远不如现代能产五六百斤棉花的良种,只要施好农家肥,第二年种豆,便能维持耕作。
而冬麦如今已经渐渐成为北方的主食,麦的种植范围要高过粟,以前推广不足,是因为这东西真的割喉咙,而在石磨推广后,就不再是问题。
他肆意骑行在田间的小道里,意气风发,宛如玉树游龙。
当年在潞城外求生的少年,如今已经一位顶顶的好男儿,且弱冠之际,就已身居一郡太守之职,更是渤海公嫡系,真真是走在了北方诸人前边,让人又羡又嫉。
崔涞正欲回府,便见前方横立着一马车,堵住去路。
他正要要求去方让路,便见车帘一掀,走出来一名三十五六的儒雅中年文士。
崔涞瞬间神色大变,差点掉头就跑。
府邸里,年轻的崔太守一边殷勤地给人倒茶,一边略带埋怨道“父亲亲自前来,怎地不说一声。”
崔悦神色冷漠“听闻你生辰已至,却不愿回乡,想是官威甚重,族人请不动你,老父便亲自前来相请,不知可愿屈于老宅,前去加冠啊”
崔涞面露无奈,他是真不想回清河郡老家,一回去,那家里的长辈亲戚催起婚来,简直天地无色,日月无光。
“还有你妹妹,也是一样,我已不求她辞去县令一职,可她如今已经十七岁了,再不嫁人,这拖下去如何是好”崔悦越说越怒,“你一兄长,不劝她就罢了,还成日与她串连,久不归家,是想做什么”
崔涞脑筋急转道“父亲莫急,儿是有苦衷的。”
崔悦神色冷漠,仿佛在说,编,我就看你怎么编。
“父亲,如今渤海公治下严谨,有并冀幽三州之地,关外有鲜卑俯首,关内有诸胡称臣,如今又大兴业,必不只图三州之地,”崔涞看到父亲神色渐渐严谨起来,继续道,“而幽冀并不太平,渤海公不以士族治政,已是多家不满,冲突必生,诸族长想用吾联姻士族,以期左右逢缘”
说到这,他忍不住提高声调“父亲渤海公如有如今家业,岂是能随意欺瞒的妄人,我崔氏若真首鼠两端,主公治下人才济济,何能容地下我”
他也知道家族难做,这几年,幽州做到太守高位的,就他一人,而如今渤海公派人于各处兴建产业,深入地方,更让本地士族恐慌,为求自保,必然多出奇招,结盟崔氏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这两年,崔氏的年轻子女婚姻几乎可以说是任君挑选,他和妹妹更像两块肥肉,被人撕来扯去,烦得他哪怕只隔了两百里,也过年都不想回家。
崔悦叹息道“儿啊,给我交个底,渤海公,真的不愿立九品之制么”
“绝无可能”崔涞说得斩钉截铁,“父亲不妨也回复诸公,主公治下,唯才是举,不以品行门第而论,她只是不滥杀,并非心软”
相比于需要拉拢士族、承认贵族特权的匈奴汉国、南方晋室、西边凉州,北方是真的抛开了门第之见,不敢说绝对公平,但至少给下位者上升的机会。
而那位女子崔涞莫名地伸出手,想到初见之时,她静地坞墙之上,看着他们一刀刀,把那叛乱贼人活剐而下,她该出手时,从来不会心软。
崔悦长叹一声“如是,我清河崔氏,怕是麻烦了,你是看好渤海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