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他会造反,岂不会大大地坏事。
滕玉意越想越觉得这猜想合理,
记得前世彭震麾下就有不少会邪术的异士,派出个把能人用邪咒害人,丝毫不成问题,而且这咒术如此阴毒,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将李家上下害得非死即残。
李家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啧。
韬光养晦不好么,何苦大肆宣扬女儿的才名。
蔺承佑看完大门口,又带着滕玉意绕着李宅的院墙慢慢检查,管事和下人们不敢慢怠,忙也跟上去。
绕着垣墙走了一圈,忽然发现对街有株柳树,那宅邸似是无人居住,门口连个下人都无。
蔺承佑径自走到那株柳树下,忽然停住了脚步“无为,把法天象地铲递给我。”
滕玉意恭声应了,然而往布囊里一摸,里头居然有三把巴掌大的小铲子,她愣住了,哪把是法天象地铲可恨蔺承佑只顾低着头,她连眼色都使不出去,突又听蔺承佑道“别把朱砂染到铲子上了,擦干手再摸。”
滕玉意心中一喜,看来是那把银制的小铲子了,她像模像样拿出来,蹲下来递给蔺承佑“师兄,给。”
蔺承佑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么聪明的假师弟不好经常带出来,不然该多有意思,那声“师兄”又清又脆,让他颈后痒丝丝的,他摸摸耳朵,一本正经接过铲子。
铲了两下,树下的土就蓦然变了颜色,原本是黑褐色,一下子透出青金来。接着又往下挖,就从土里挖出个三寸大的小木人。
小木人身上贴着一张写着生辰八字的符咒,头顶还插着一根金针。
蔺承佑冷笑道“原来藏在此处。”
滕玉意等人看得目瞪口呆,这简直令人防不胜防。
蔺承佑口中念了一道咒,那根金针便缓缓从木人头顶退出,顺手又小心翼翼扯下小人身上的符箓,递给管事道“认得出这是谁的生辰八字么。”
管事白着脸辨认一番“从年份来看,应是我家三娘的生辰。”
滕玉意眼波微动,看来她猜得没错,七咒术只是障眼法,凶徒就是冲李淮固来的。
蔺承佑转动那木人“这应该就是府上娘子一直昏睡不醒的原因了。”
他用厚布将其包好,起身走向别处。
在李宅外找了一圈,确定再无别的异样,一行人正要返回正门,便有下人欣喜地寻走来“我家三娘醒了。”
管事如释重负“瞧,世子殿下又在那边柳树下挖出了一个木人。”
回到大宅,李夫人和绝圣弃智也刚从内院出来,李夫人脸色见好,绝圣和弃智却是一头雾水的样子,两人一看到蔺承佑就道“师兄,李三娘醒了,说来奇怪,我们压根看不出李三娘中的什么符咒,本来要出来找师兄,怎知李三娘突然就睁开眼睛了,噫,这是”
两人一看到那木偶就变了声调“定魂金针。”
蔺承佑对李夫人道“令嫒被人单独施了咒术,除了门口那道,府外还藏了一道更恶毒的符咒,今晚子时之前不把这金针,令嫒就会命丧黄泉。”
“什么”李夫人吓得腿颤身摇,幸而两边婢女搀扶才不至于跌倒。
蔺承佑“令嫒最近可得罪了什么人”
李夫人颤声道“怎么会这孩子素来性情宽和,别说结仇,甚至从未与人红过脸。”
蔺承佑道“七咒符虽然阴毒,目标却是家宅,要下咒,只能埋在大门口,门口人来人往,极容易暴露行迹,凶徒应是觉得单这一道咒不够稳妥,所以才又到府外的西北角,看准了方位埋下更阴狠的定魂金针,夫人看看这符咒上是不是写的令嫒的生辰八字,如果是,那么凶徒就是冲令嫒来的,而且此人似乎想尽快取走令嫒的性命,所以用的都是最损修为的符咒。”
李夫人哆哆嗦嗦接过那沾了土的符箓,一望之下,身子又是一晃“正、正是小女的生辰八字。”
蔺承佑道“既然令嫒已经醒了,夫人不妨仔细问问她。那人懂邪术,手段也狠毒,想是知道直接投毒或是派人刺杀,都有可能查到自己身上来,换咒术就隐匿得多了,这次是侥幸被我们发现了,下次或许就没那么幸运了,要是令嫒想起什么,可以到大理寺报案。还有,先跟夫人打个招呼。这木偶事关邪道,我得拿回大理寺仔细查验一番。”
李夫人恨声道“此人心肠着实狠毒,多亏世子心细如发,老身待会就问问小女,若有什么线索,自会托老爷当面告知世子。”
蔺承佑又道“无为,取一瓶清心丸给李夫人。”
这回不用拐弯抹角给提示,滕玉意往日总看到蔺承佑拿出这药丸给人,所以本就认识这药丸,在李夫人面前不敢应声,只能唯唯点头,很快摸出药瓶交给李夫人。
李夫人心魂不定,哪顾得上打量面前的小道士,勉强稳住自己,千恩万谢送蔺承佑等人出来。
蔺承佑在门前上马,滕玉意几个上犊车,告别李府,驱马赶往义宁坊的楚国寺。
刚拐过街角,蔺承佑忽然令车夫停车,把滕玉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