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发现有人给李家下了这样的符术。若非发现得及时,李夫人母女七日内就会丧命。”
见美严肃地说“世子,七咒符跟引魂术可是无极门的拿手好戏,自从这群贼道伏法,坊间多少年都没见过了,贫道们觉得事关重大,只好赶忙跑来给世子报信。听说这位李将军是朝中炙手可热的新贵,不日就要被擢升为一方节度使,会不会是李将军得罪了什么人,所以有人暗中用这样的法子来残害他们”
蔺承佑望着符箓若有所思。
见仙也道“这种事关系到朝堂,我等就不好插手了,今日过来,就是想把此事转托世子,真凶摆明就是冲着要李家人的命去的,有这次必然会有下一次,趁李家门口的咒印还在,世子要不亲自去瞧一瞧”
月明楼。
滕玉意坐在窗前,不时往楼下看一眼。耳边丝竹清悦,乐工们在帘后奏曲,点心流水般呈上来,每一块都透若冰玉,只有拇指般大小,连续吃也不觉得甜腻,那酒浆不知用什么调的,堪比神仙洞府的香雾之醑。
滕玉意对面前的吃食很满意,只是她来这快一个时辰了,既没瞧见蔺承佑,也没看见绝圣和弃智,蔺承佑许是怕凶鬼吓到店里其他客人,所以提前包下了今日的明月楼,偌大一座酒楼,只有她一个客人。
转眼已是初夏了,日头也比头些日子灼盛,滕玉意在窗前坐了一会,渐渐被日光照得脸热,原来已是晌午了,她疑惑地放下酒盏,虽说帖子上没写明具体时辰,但既然约了人,哪有这么晚不露面的。
端福自进来后,便一直木头似的杵在一旁,看出滕玉意有些焦急,开了腔“要不要让长庚去青云观打听打听”
“再等一会吧。”
话音未落,就听楼下传来喧哗声,探头往下看,正好看见一道高挑的身影进来,紧接着楼梯响起了脚步声,主家屁颠颠陪着来人上来了。
不一会婢女们打开门,果然是蔺承佑。
他像是临时赶来的,连官服都没换下,青衫幞头,脚蹬皂靴,走动时襕衫侧摆露出里头的赭红色裤罗裤,举止要多洒脱就有多洒脱,要不是腰间悬着金鱼袋,处处都与年轻官员毫无二致。
可惜衣领里头还是露出了端倪,估计是嫌天气闷热,他厚重的官服里头居然穿着宫制的雪白纱罗襌衣。
蔺承佑摆摆手让主家和乐工等人都下去,撩袍坐到对席,笑道“让王公子久等了。”
滕玉意忙道不敢,看他额头上有汗,好奇道“今日大理寺很忙么”
蔺承佑给自己斟了杯酒,笑了笑道“有点忙。”
差点就没能及时赶来赴约。
喝酒的时候,目光忍不住越过茶盏上沿看向滕玉意,她把胡子摘下来了,美若莲花的一张粉脸,眼睛仿佛含着春水,被窗外透来的阳光一照,乌溜溜的比葡萄还要黑亮。
蔺承佑收回视线,转头看了看门口“我叫他们上菜了正好我也饿了,这家江南菜做得还不差。”
滕玉意一愣“不等小道长了吗。”
等他们做什么巴不得他们不来,这家菜他带他们都吃过好多回了,大不了回头再给他们加点菜,蔺承佑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这家店的菜比旁处上得要慢,绝圣弃智一时半会赶不过来,我还有要事在身,且等不了了。”
滕玉意想了想,蔺承佑应该是急着办完事走人,她指了指自己的腕子,悄声说“玄音铃我已经洗过了,世子可以把厉鬼释出来了。”
“哦,没带。”
“”明日书院就要开学了。
“这两日事忙,我没工夫去捉鬼。”蔺承佑道,“不过城北的修真坊有座庄子闹鬼,听人描述,像是专门吸食人鬼魂的伥鬼,我正好要过去办案,王公子要是有空,要不我带你一起去除祟”
滕玉意喜出望外,伥鬼这种东西算是恶鬼一类,法力不算很高,她单用小涯剑就能将其除去,如此一来,她不但能试试玄音铃的灵力,还可以除祟攒点功德。
她心里乐开了花“正好我也想试试端福教我的剑法,世子要是不想亲自动手,到了闹鬼的庄子,我一个人来对付就行了。”
蔺承佑垂眸饮了口酒,借命之人只能靠斩妖除魔来消灾,那一窝厉鬼够滕玉意攒好些功德了,不怪她高兴成这样。
他一本正经道“也行。只是我手头有好几桩待办的案子,碰巧地点就在修真坊底下的义宁坊,王公子是同我一道去,还是在此处等我若是嫌麻烦,我取完证再回来接王公子也成。”
难怪蔺承佑忙成这样,眼下已是晌午了,义宁坊离东市足有小半个城,等他办完案子回来,不知要到何时了。滕玉意沉吟,要不改日但她明日就要带着玄音铃进书院
蔺承佑忽又道“其中一桩案子的受害人说起来你也认识,正是胡季真。另一个当事人没报案,只能算是上门除祟,绝圣和弃智今日不在,要是王公子没空,我只好再找人帮忙了。”
滕玉意一愣。
自从知道胡季真的事可能与卢兆安有关,她一直盼望着能借助此事揪出卢兆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