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北墙。
端福轻功和内力均是一绝,但他毕竟犹豫过一瞬,加之黑氅人的武功似乎不在他之下,等他追出去,黑氅人早已跑远了,黑氅人察觉身后有人追来,有意在巷闾中绕各种弯子,端福追了一会意识到不对劲,急忙赶回玉真女冠观,才发现桃林中的格局早已发生了变化,娘子更是不见人影
听完这番话,不但滕玉意神色古怪,连杜庭兰也呆住了“阿玉,我怎么听着那人像是故意把端福引走似的”
滕玉意脑子乱哄哄的,但她惊惧的不是这个,而是更深层的东西。
假如那人认识端福,一定也知道端福是她的死士,除非发生极为紧迫的事,端福绝不可能擅自离开她。
但那人却像是料准了端福会被一个“黑氅人”引开。
奇怪,那人如何能料准
想着想着,她倏地站了起来。
难道说,对方知道她们主仆在查一个“黑氅人” 故意安排这一幕,除了想引开端福,真实的意图是为了试探她。
试探她试探她记不记得前世的事。
滕玉意耳边炸开一道响雷。
不可能。
旋即又意识到,这不是不可能。
她能记得前世的事,旁人为何不记得。
这个猜想震得她脑仁嗡嗡作响。
会是那个黑氅人吗
有可能,毕竟当晚她和端福一死,世上就只有黑氅人知道她们主仆是怎样遇害的了。
她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查黑氅人,而黑氅人似乎对此有所察觉,为了尽快弄明白她这边的底细,他故意安排了今日这一出。
想到此处,她怔怔地看向杜庭兰,这其实不奇怪,毕竟她这边早就露出破绽了。
最大的破绽就是身边的阿姐。
前世阿姐被人害死在竹林,这一世又在竹林里碰到了树妖,要不是她及时赶到,阿姐逃不过横死的宿命。
可阿姐至今好好地活着。
不单阿姐活着,姨母也没有再像前世那样,因为阿姐的骤然离世而一病不起。
这一连串的变故,足够让黑氅人起疑心了。
滕玉意伫立在桌边,越想越心惊肉跳,怎么办,没等她查清那人底细,那人竟提前行动了。忽听阿姐惊声问端福“那人到底是谁,竟把阿玉吓成这样你好好想想,那人可露出了别的破绽”
滕玉意一怔。
对啊。破绽她怎么没想到,经过这一次,黑氅人不再是记忆里那个模糊的影子,而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以前她只能凭记忆画个画像,可这次他按耐不住,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即便端福没能跟他交上手,但那人武功究竟什么路子,事后总能好好回想,而这一切,没准是查清黑氅人底细的重要契机。关键是,他们知道了那人今日逃遁的路线,只要顺着查下去,不愁查不到线索。
这样想着,她迅速恢复了镇定,问端福“阿爷回来了吗。”
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她得马上通知阿爷。
端福道“老爷一大早出城送信去了”
话音未落,春绒在外道“娘子,老爷来了。碰巧缘觉方丈也从宫里回来了,老爷正在云会堂与方丈说话呢。”
杜庭兰悬着的心落了地“好了,不论那人到底什么来历,我们先把这件事赶快告诉姨父。”
滕玉意点了点头,忽又想到,今日怪雷一出现,黑氅人就冒出来引走端福,究竟只是凑巧,还是有意为之。如果是有意为之,耐重的骤然现世,会不会与黑氅人有点瓜葛。
这个猜想委实太惊人,然而想起蔺承佑调查的那三桩惨案、想起那传闻中的月朔童君,她又隐约觉得这些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不行,她得尽快提醒蔺承佑。
她抬头看向窗外,寺里人多眼杂,隔壁院子就住着彭花月等人,这边的动静,断乎瞒不过旁人的眼睛。
究竟怎样提醒呢。
她摸了摸袖子里的小涯剑,很快拿定了主意,悄声说“去问问蔺承佑可还在寺里。如果他还在,帮我给两位小道长送个信。”
蔺承佑答应了护送缘觉方丈的经卷,自是丝毫不敢怠慢,入了寺,亲自看着众僧把经卷收入藏经阁,眼看时辰还算早,就立在书架前查找与修罗道和耐重有关的经卷。绝圣和弃智心知事关重大,忙也帮着找寻。
明通和尚带人过来送茶,蔺承佑忽道“明通法师身上可带了菱花镜”
明通一愣“没带。世子这会儿要照镜子么”
蔺承佑眼睛望着架上的经卷,笑了笑道“哦,我查案要用,临时没法上街买,只好先跟寺里借一借了。”
绝圣和弃智纳闷地挠挠头,查什么案子会用到菱花镜
明通却不再多问,双手合十道“世子稍等。”
过不多久,明通果然让人送了一面小小的菱花镜来了。
蔺承佑若无其事将镜子纳入怀里,接着翻着手上的经卷,过不一会,他扭头瞟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