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的证词恰好证明了我的猜测。”
见天和见喜一拍大腿“不对呀,就算这次栽赃成功又如何,只要凶手再犯一次案,官府照样会知道真凶另有其人,凶手为了收集月朔童君可谓煞费苦心,现在只弄到了三个胎儿,说不定还会再杀人的。”
蔺承佑望着手中的茶盏,思量了一晌道“凶手并非只栽赃了庄穆一次。”
众人一震。
“别忘了,上一个受害孕妇舒丽娘出事时,舒丽娘的邻居曾在春安巷见过庄穆,若不是查到了这条线索,今日我们也不会提前找到西市,并撞见庄穆杀人,这一切发生得如此凑巧,像是有人刻意安排。我查过庄穆,他来历不明,手上本来就未必干净,这两起栽赃又做得天衣无缝,就算知道自己被暗算也无法自辩。”
滕玉意一愕“世子,同州那桩案子是何时发生的”
蔺承佑顿了顿“三月初五。”
“我想起来了,我让程伯查庄穆的时候,程伯的人发现庄穆近一个月很可能不在长安,假如这件事也是真凶提前安排的,那么说明凶手早在第一个案子时就计划着嫁祸庄穆了。”
蔺承佑面色微变。
沉吟一晌,他笑了笑“真够处心积虑的。第一桩同州的白氏遇害时,庄穆不知何故不在长安,事后若是查起来,他拿不出不在同州的证据。第二桩舒丽娘的案子发生时,有人在春安巷看到庄穆出现过,此事恰好把我们引来西市。第三桩荣安伯世子夫人的案子,庄穆又在现场。要不是王公子闯进了静室,神仙也没法替他洗脱罪名了。不过真相究竟如何,还得往下查才知道。”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竟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滕玉意愣了半天,疑惑道“可据我所知,庄穆只是个泼皮,凶手何至于这样处心积虑对付他。”
蔺承佑转眸看着滕玉意,忽然道“王公子,借一步说话。”
滕玉意隐约猜到蔺承佑要问她什么,忙在肚子里盘算好如何答话。
两人走到一边,蔺承佑回头望了望,确定没人能听到他们俩说话,开腔道“正要问你,你今日为何跑到西市来盯梢庄穆
滕玉意正色道“其实下午出事的时候我就想跟世子说了,那晚在彩凤楼我曾问过贺明生银丝是从何处来的,贺明生说是西市一个叫庄穆的泼皮给他的,我既想知道那银丝的来历,也想弄一根做防身之用,所以今日才跑到西市来盯梢庄穆。”
蔺承佑耐心听完“就是为了这个”
“当然,那银丝又轻又细,我就没见过比这个更轻便的暗器,我让人跟梢庄穆,无非是想知道到底从哪儿能弄到。对了,贺明生那身邪术的来源古怪,他的银丝既是从庄穆手里得的,说不定庄穆的邪术也是同出一宗,世子完全可以好好查一查。”
蔺承佑笑着点点头“好,这事我知道了。”
滕玉意暗松了口气,哪知蔺承佑看了眼店铺外滕府的护卫,话锋陡然一转“我替你数过了,你今日除了端福,还带了八名护卫出府,你弄这么大阵仗,就为了找一个泼皮打听银丝的来历”
滕玉意心里一跳“那银丝能要人性命,我又不知道这泼皮的底细,谨慎点不好么”
蔺承佑一笑“你既这样谨慎,为何只身跑到香料铺去身边也不带个护卫,害得差点把命都丢了,还有,你把自己的脸涂成这样,是不是怕被谁认出来”
滕玉意悄声说“我在香料铺瞧见了一个故人,临时想过去确认一下,世子,这好像与案子无关吧。”
蔺承佑: “好,那我就问问跟案子有关的,昨晚舒丽娘一化成厉鬼就去找你,你说是卢兆安引来的,可我手下人回报说,昨晚卢兆安一直在府里,一个被人为炮制出来的厉鬼,不去找凶手偏去找你,你不觉得太巧了么”
这件事恰好戳中滕玉意的心病,她干脆反守为攻,笑问“所以世子这是怀疑我了”
蔺承佑笑道“换个人查案,是早就怀疑你了。别忘了,今日荣安伯世子夫人遇害,你又是第一个在现场的人。”
滕玉意哼了一声“世子要是怀疑我,大可以着手查我。”
蔺承佑心道,我可没怀疑过你害人,但是滕玉意,你不觉得你秘密太多了吗
“尸邪和那些厉鬼为何去找你,你自己知道缘故对不对。”
他嗓音低到只有两人能听见,滕玉意心虚得不得了,嘴里却笑道“我当然不知道,反正我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世子了,世子爱信不信。”
说完掉头就走,为了配合查案,她把来龙去脉都主动跟他说了,唯独因为怕连累替她借命的那个人,把借命和重活一事隐瞒下来。
就差和盘托出了,还要她怎么样
她总不能说我早该死了,只因有人动用邪术才能借命而活吧。
蔺承佑听了这话,说不定会把她当成怪物。光想想他逼着她把命还回去的光景,她就不寒而栗,万一用符箓和阵法对付她,岂不搞得她跟妖怪一样。除了这个,她更担心连累用邪术替她借命的那个人。
蔺承佑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