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使过一回,再来未必能成功,但只有火环能灼伤它那身刀枪不入的羽毛,因此总归要试一试。
“绝圣和弃智,两位道长启阵的时候不能分心,你们负责帮他们守阵。”
他边说边绕众人踱了一圈“加上我一共八个人,每个人都守好自己的位置,记得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得自乱阵脚。”
五道还想劝蔺承佑另想计策,但不得不承认这小子身上有股让人折服的力量,目下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好闷声答应了。
最后蔺承佑把目光落在滕玉意身上“至于王公子主仆嘛,不指望你们帮忙,别添乱就成,稍后你们就待在我身边吧。”
安排妥当后,他回身看了眼静幽幽的前楼“事不宜迟,趁萼大娘她们还位排练好,先到各自的位置上等着。”
程伯和霍丘带着滕玉意率先纵上了屋顶,顺着琉璃瓦走到东北角,依次坐下来。
其他人也各就各位。
蔺承佑将檐下所有灯笼都点亮,一跃就飞到了屋檐上,而后一撩衣摆,坐在滕玉意身旁。
庭中灯火如昼,映得阶前的牡丹花分外妖娆。当空一轮明月,撒得满世界银辉。
只是那月光中透着异色,好似水亮的酪浆中掺杂了殷红的血,铺洒在庭前,俨然给地上蒙上了一层绛色缦纱。
“世子没忘记之前的约定吧。”滕玉意眼睛望着庭中,“我帮你设局引出彩凤楼的凶手,你帮我克化火玉灵根汤,趁现在有空,世子快把解药给我吧。”
蔺承佑慢悠悠擦拭箭囊里的金笴“急什么,我既答应你了,自然会给你。”
“可如果我没记错,世子说最迟子时之前需练通。”滕玉意体内热气翻涌,“时辰不多了,再拖下去热疮可就冒出来了。”
蔺承佑闻言一笑“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怕长热疮吗我答应过不会让你容貌受损,就一定会办做到。”
滕玉意脑中仿佛有根琴弦被拨动,霍地转头瞪向蔺承佑,好哇,原来他早就留了一手。
下午与蔺承佑谈判时,他原话是“好,我保证你不会因火玉灵根汤容貌有损。”
前一句话乍听之下没问题,细究起来却有两层意思,所谓克化,分主动克化和被动克化,前者指的是靠练功来克化,这样不但可以避免长热疮,还能增长七八年功力。被动克化自然是指长热疮了,热疮一冒头,体内多余的热气也就被动消散了,但如此一来,也就别想增长功力了。
至于蔺承佑所谓的“不损容貌”,应该就是给她一些清热养颜的灵药,即便她长热疮,脸上也不至于留下疮印。
这样的灵药不是没有,但她想要的可不远只是不长热疮,还想要那七八年内力。
“世子是故意的”她压着火气问,一想就知道了,下午她以布局作饵逼蔺承佑帮他克化,但他不甘心被她要挟,答应的同时索性摆她一道。
蔺承佑扭过头,不提防看见滕玉意白嫩的眼皮上透着桃红的色泽,估计是被体内热气给闹腾的,冷眼看去像刚哭过,可仔细一瞧,恍惚又像喝醉了酒,那抹若有若无的淡红,衬得她一对眼珠葡萄般乌黑莹亮,他都怀疑她眼中的水也像葡萄汁那么清甜了。
“火玉灵根汤如果那么容易克化,也就不叫世间灵草了。”他无辜笑道,眸子在月色下熠熠生辉,“所谓的解药根本子虚乌有,要克化只能凭自己的功力,你不懂武功,眼下又来不及练通,为了不让你容貌受损,我只能去帮你弄玉颜丹了,这药你听说过吧,长安只有一瓶,就藏在禁庭里,我还没想好怎么跟皇后讨要呢,想来少不得挨一通骂,可谁叫我答应王公子了,挨罚也要帮你弄来。”
滕玉意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不必这么麻烦,没有解药无妨,贵观不是有一套桃花剑法么,听说只有几招,转眼就能学会。”
蔺承佑面色变得有些古怪,看了滕玉意两眼就扭过头,一面摆弄手中的金笴一面笑道“原来王公子打的是这个好主意,我劝你趁早死心吧,这剑法并不好学,我也教不了。”
滕玉意瞪着蔺承佑,他分明是不想让她占尽喝火玉灵根汤的好处,所以情愿去弄玉颜丹也不教她武功,绝圣和弃智亲口说过,桃花剑法才短短几招,眼下离子时还有一个多时辰,凭蔺承佑的本事,诚心要教她的话未必不能见缝插针。
早知道下午她跟他谈判时就该另附一张纸,白纸黑字写清楚,顺便再让他摁个手印。
难道就这么算了她眯了眯眼,白遭了几天罪,竟连一点好处都捞不到么。
半晌她冷静下来,罢了,且忍耐一晚吧,日后他也别想再招惹她了。至少有人替她弄玉颜丹,好歹能省却一番工夫。
她冷哼一声,把手肘搁在双膝上,托腮望向庭中。
蔺承佑余光瞥见滕玉意的动作,原以为她还会纠缠不休,没想到她挺善于自我调停。
也好,她要是知道桃花剑法怎么个教法,未必真肯跟他学。
就在这当口,伶人们排练好了。
伶妓们在萼姬的指引下摆好阵型,萼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