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杀死的,只要想到身边蛰伏着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凶徒,任谁都会栗栗自危吧。”
滕玉意问绝圣和弃智“那枚香囊的绣工和布料不凡,去附近的布料行应该能打听到些什么。怎么样,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绝圣头摇得像拨浪鼓“师兄没等我们坐下就把我们轰走了。”
见天乜斜绝圣一眼“楼里人多眼杂,许是怕你们不小心说漏了什么。说起那枚香囊,凶手怕不是个疯子,丢在路上不好么,居然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藏东西,只怪那时候大伙的心神全在葛巾和姚黄娘子身上,满满一屋子的人,竟无一人察觉凶手的举动。”
“说不定是凶手的心爱之物,没准是哪位相好的郎君送的,故而舍不得丢。”
见喜做出个牙酸的表情“乐乐,你都一大把岁数了,怎么脑子里还是这些痴儿騃女的事。凶手就不能是怕香囊上的针脚和丝线出卖自己吗”
滕玉意笑了出来。
见喜和见乐齐刷刷把目光投向滕玉意“王公子若是有别的高见,不妨说来听听,一枚小小的香囊,老道就不信王公子还能说出别的花样来。”
滕玉意搁下酒盏“假如在下说不出别的花样,我房中的二十瓶罗浮春全赔给五位上人如何可如果在下说得有理,五位上人得答应在下的一个要求。”
五道高兴得搓起了手,罗浮春可是江南名酝,滕府带来的这几瓶,更是酒中极品,适才喝了这几口,已经欲罢不能,若能放怀痛饮,一定会快活得神仙也不及。
打赌就打赌。
“好就依王公子所言。”
滕玉意正色道“早上找出那枚香囊时诸位道长都看得明白,那里头藏了数十枚毒针,虽说我不知道姚黄娘子中的是什么毒药,但从她被暗算到毒发都一无所知来看,那些毒针必定经过一番悉心设计,凶手宁愿冒着被识破的风险也要藏下这枚香囊,为何就一定是冲着香囊本身,就不能是舍不得里头的毒针么”
五道嘴角一抽,马上改口道“其实这个老道早就想到了,只不过方才喝酒喝得兴起,一时忘了说而已。”
瞥见绝圣和弃智鄙夷的神色,又道貌岸然道“罢了罢了,愿赌服输,王公子说说吧,你又要我们替你做什么。”
滕玉意把落在肩头的皂条往后一扬“我的要求很简单。只需请五位上人教我一套道家的招术,让我能在三日内克化火玉灵根汤就行了。”
见天眯缝着眼睛“鄙观自建成以来,从不收女弟子。这可是祖师爷的规矩,吾辈不敢私自篡改。”
滕玉意丝毫不恼,点点头道“本来还想把二十瓶罗浮春送到小佛堂做谢礼,看来不必了,两位小道长瞧见了吧,东明观的前辈也会出尔反尔”
五道腮帮子一紧,虽说他们的名声历来不算好,但“轻诺寡信”这一条可是公然违背祖师教诲的。关键要是不答应的话,那失而复得的二十瓶罗浮春,又会从嘴边溜走。
见仙笑呵呵“王公子莫要动怒。师兄话才说了一半。东明观从不收女徒弟不假,但却没说不能扶倾济弱。王公子如今身有急难,吾等岂能袖手旁观。”
“对对对,只要王公子学会之后不对外人说起,教你些简单招术也无妨。”
滕玉意起身一揖“请诸位上人放心,在下本意并非觊觎贵观的剑术,只要能顺利练通经脉,不该说的绝不会多言,在下昨晚喝的汤,算来剩下的日子已不足三日,既然诸位上人答应了,不如现在开始操练”
她边说边要拔出小涯剑,见仙忙拦道“哎,先不忙,让我们几个先商量商量,到底哪套招式最容易上手。”
这一商量就是小半个时辰,等桌上的罗浮春喝得差不多了,见天才咂巴着嘴道“鄙观以剑术为长,王公子既是初学,不如就从招式少的剑术学起。”
“共有多少招”
“不多,三十六招。”
滕玉意一口酒险些喷出来,克厄剑法才十招她都招架不住,三十六招要学到何时
“王公子,你别这么看着我们,这套招式名叫被褐剑法,是所谓身被褐,心怀玉,讲究遵养时晦,是出了名的隐士剑法,学成之后,算是入了道家的门了。而且招式虽多,但简易易懂,不信你问问两位小道长。”
滕玉意目光往左一移,绝圣和弃智点了点头。
然而两人心里却在默默盘算,就算再容易上手,三十六招全都练下来少说也要整整两日,前提还是不眠不休,五道可以换班,滕娘子却只有一具身躯。即便喝了火玉灵根汤精神焕发,练下来也会吃不消的。
他们一整天都对滕玉意愧疚难安,禁足一解就找滕玉意解释缘由,说此事全因他们擅作主张而起,真不能怪师兄。
滕娘子嘴上说晓得了,但他们一看滕娘子的神情就知道了,她心里一定觉得师兄是故意的。后来又解释了几回,结果越描越黑。
现下没别的法子了,尽快帮滕娘子克化才是真。倘或能让师兄答应教那套桃花剑法就好了,那可是世间最容易上手的道家剑术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