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动了念头。
奇怪的是明知她追袭滕玉意,后头三人居然不阻拦她,只听小道童道“师兄,真要用这阵法吗”
“都摆好阵了,还啰嗦什么”
“可是我才想起来,师尊说过,玄天阵需得童男子之躯主阵否则非但不能上彻于天,还会损及布阵之人。
“”
另一人也道“这阵法虽能大杀四方,但师兄若不是也不必强求,大不了先用别的阵法捉住老妖,等押回青云观,再设阵镇压它。”
树妖暗中发笑,不愧是心智尚幼的孩童,面对蔺承佑这样的纨绔公子,还能问出这样的蠢笨问题。
看来这阵是摆不起来了,她愈加放了心。
众人四散奔逃,滕玉意身形灵巧,率先跑到了院外,老妖兴奋莫名,一路穷追不舍。
滕玉意惊惧不已,隔着墙一边跑一边骂道“妖物,你死到临头了还想害人,你且看看你身后是谁。”
老妖“你还指望蔺承佑救你他被我打得元气大伤,早就自顾不暇了。”
滕玉意冷笑“我谁也不指望,不过你要是不怕左爪也被我砍断,大可以来试试。”
老妖想起滕玉意和蔺承佑刚才是如何合力诱她出阵,气得牙痒痒,愤而劈断了面前垣墙,倾身要捉住滕玉意,忽觉一股怪风袭到背后,轻轻慢慢,如绵如絮。
老妖心头涌出不祥的预感,欲要扭头一探究竟,怪力却陡然扬升,如雄兵会师鸣锣击鼓,驱千旗,驭百兵,排山倒海压向她头顶。
老妖脑中轰然巨响,汇聚全身煞气要回击,可这怪力跟以前遇到的法术迥然不同,赫赫扬扬蕴含着无穷正气,压根不容它躲闪,千钧之力就当头砸下来。
老妖佝偻着僵在半空,魂魄仿佛被碾成了碎片,勉力抬头往前看,只见院中火龙四处游走,煞物们大半都被缠住,不是凄厉惨叫,就是顷刻间焚成了黑灰。
夜风送来低沉的诵咒声,敲金戛玉,轻悦如泉,仔细一辩,是蔺承佑的声音。
“载营魄抱一,我来御魑魅。”
“破”
老妖眼珠微凸,还未来得及挣扎,一道光芒去如雪光,重重劈中她面门。
老妖惨痛低嚎,拼命想挣开束缚,雪光却如灵蛇般缠绕而上,将她紧紧缚住。
蔺承佑悬立于半空,诵咒的嗓音一声高过一声,老妖止不住地战栗,从脸庞到脖颈,一寸寸露出褐黑虬结的树皮,肩上的长发,更是慢慢化成缕缕枝条。
眼看数百年功力要毁于一旦,老妖悔之晚矣,不由哀声啼哭起来。
她音韵凄凉,似乎悲不自胜,蔺承佑无动于衷,小道童和护卫却动了恻隐之心,腹中多少伤心事,仿佛都被这哭声一一勾起。
蔺承佑心中暗骂,到了这时候还在耍花招,释尽一身煞气来乱人心智,不懂防备之人,往往沦肌浃髓而不自知。
他拂开镇坛木上的符纸,挥袖一扬,击出镇坛木,老妖被打得浑身激灵,哭声戛然而止。
绝圣和弃智晃了晃脑袋,顿时清醒过来。
蔺承佑落回阵中,把丧失了功力的老妖拖到近前,笑问“耍这么多花样,是不是想让我放你一马”
老妖眼珠转了转,抖瑟着拼命点头。
“你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如果答上来了,我可以考虑不将你打回原形。”
老妖口中呜呜作响,自是求之不得。
“数月前你还只是醴泉山脚下的一只树妖,既不能入魔道,本事也寻常,自你潜入长安,三月来已杀了十来名女子,是谁点化你修炼魔道又是谁教了你夺人躯壳的心法你今晚潜到江畔竹林,是有人在那等你,还是单纯为了作恶”
老妖神色复杂,踟蹰片刻,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蔺承佑弹指一挥,老妖咳了好几声,哑声道“说来全凭机缘,从未有人指点,我在山中苦练,那夜遇到雷雨,为了避劫闯入一个山洞中,不幸遇到山崩,困在洞中数月,无意中堪破了天道,夺人躯壳的法子是自己悟出来的,今晚之所以去那片竹林,是因为不耐烦每日用功力给安国公夫人续命,想换具新鲜的美人躯壳罢了。”
蔺承佑笑着点点头,袍袖一挥,老妖身上的烈火再次焚烧起来,每一块骨头缝都钻进了万只蚂蚁,叫人痛不欲生。
老妖苦痛哀嚎“世子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去醴泉山后头找寻,我所在的山头千年来未有人探访,早已成了空山绝谷。”
蔺承佑简直是铁石心肠,非但不停手,还示意绝圣和弃智念得更快。
老妖不堪折辱,凄声痛骂“蔺承佑你这小人,说好了答完问题就放我一马,怎能言而无信”
她话音刚落,符纸化作火龙攀上老妖双腿,这回它连下半身也化成了树根。
蔺承佑笑容里透着残忍“你残害了这么多生灵,还指望不吃苦头么我给你的机会不多,你别想着耍花样,老老实实告诉我,点化你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老妖心知再来两回,自己必定被打回原形,她苦熬了数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