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不会露出破绽,不知宫人为何会突然摔倒。
说话的是几名簪花珮玉的仕女,面有醉意携扶而来,看样子正要到揽霞阁休憩。
“温公公,后苑怎容得下这等蛮仆,还不快把这东西撵出去”
老宫人露出笑容上前行礼“老奴失礼了,这是淮南节度使滕将军家的娘子,这位是国子学博士杜博士的夫人,今晚赴宴途中不小心出了意外,眼下急等着救治,淳安郡王听说受伤的有好几人,先行去请道长了,走前命老奴安置伤者,因情状急迫来不及各处通知,还望几位娘子莫要怪罪。”
众女脸色稍霁“原来如此,我等素来胆小,陡然看见兜笼里藏着一个粗仆,误以为有人擅闯后苑,方才失礼了,容我们赔个不是。”
滕玉意笑靥浅生,撩开幂篱的皂纱,欠身回礼道“万万当不起,事出突然多有唐突,说来全是我们的过错。”
众女见她娇憨婉约,心里先有了好感,有人低声道“前些日子就曾听说有妖邪作怪,先后死了好几名小娘子,只因肌体上无伤,法曹误以为是无疾而亡,直到报官的人多了,才惊动了大理寺。”
滕玉意一惊,前世表姐遇害前后,长安城从未听说有妖邪作怪,表姐颈项上有明显的勒痕,分明是被人所害,为何说“肌体无伤”难道今晚在林中撞见的那个,并非前世害死表姐的凶手。
“既然请到了大理寺和清虚子道长,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作祟,想来很快能查清了。滕娘子,把这男仆放到外头等着救治便是,何必带入院中。”
杜夫人笑道“吹不得冷风,要是搁在外头,只怕等不及救治便没了,说来也是护主才受此重伤,怎好弃之不顾。”
众女面露犹疑“可是席上好些娘子有了醉意,让这男仆大剌剌躺在院子里,万一女眷们来此休憩,被这下人冲撞可如何是好。”
温公公道“都是老奴思虑不周,只当受伤的都是女眷,到门口迎接滕娘子和杜夫人时,才知有位男仆也受了伤,头先已经把董县令家的二娘子安置在了揽霞阁,一时挪不出别的院子,只好先将就。不过请几位小娘子放心,老奴已令人拾掇旁边的昭乐轩,顶多一刻钟就可安置了。”
众女略有松动,忽有人道“这是在做什么”
一名美艳妇人懒洋洋踱入院中,边走边用一双灵动美眸环视众人,夫人鬓边贴着翠钿,气度雍容,举止也非凡。
贵女们纷纷上前行礼“安国公夫人。”
滕玉意前世在长安待的日子不算久,王公大臣的女眷却也见过不少,依稀记得安国公在原配去世之后,又娶了赵郡李氏寡居的妹妹做续弦。
李女容颜姝丽,自幼精于音律,老李夫人将这个女儿为掌上明珠,日日要听她抚琴。
李女也孝顺,安然在母亲膝下奉养到二十多岁才出阁,本是一桩难得的好姻缘,岂料成亲不到三年丈夫便从马下摔下死了。
李女悒悒不乐回长安游历,安国公偶然与其邂逅,一见之下惊为天人,隔天便请人上门说亲。
在滕玉意的印象中,小安国公夫人身体羸弱素不喜交游,因此前世从未与其打过照面,今晚见了,才知李女如此明艳。
有人将方才之事说了,安国公夫人挑起半边秀眉“今晚各院都占着,唯有揽霞阁闲置,不让我们在此醒酒,还有何处可去早先她们迫我喝了好些酒,我心里直发慌,再不歇息只怕要害病。”
温公公面色发紧,今晚风甚大,兜笼的轻帘挡不住什么风,刚才他是领教过的,杜家小娘子吹了口风脸色便那般骇人,若这男仆躺在风口里,估计很快就会没命。
杜夫人到兜笼里探视杜庭兰,气若游丝,手脚也冰冷,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马上抬到屋内安置,但是看安国公夫人这阵势,如何肯把院落腾让出来。
“还等着做什么快把他扔出去,料也死不了。不过是个粗使下人,倒比主人还矜贵。”安国公夫人像是醉得不轻,说完这番话,以手抵额,晃晃悠悠往院内走。
杜夫人五内俱焚,斟酌着要说话,滕玉意却先她一步笑道“国公夫人有所不知,温公公把伤者们安置在同一个院落,一来是方便道长来了作法,二来也是为了尽快查出那邪祟的来历。这妖物出现得离奇,法力又高强,如不早些将其降服,下一个受害的不知会是谁家娘子。”
众女面色一变,安国公夫人停下脚步,回过头打量滕玉意。
滕玉意又道 “方才诸位没在竹林中,不知那妖物有多凶残,它爪子足有这么大,一爪就能要人性命,扑袭人的时候,半点声响都无。”
庭中人面面相觑,眼中惧意加深。
滕玉意道“这样的妖邪,一日不除,长安一日无宁日,娘子们往后出门,随时可能与它撞上。如今只能指望道长能尽快擒拿此妖,可即便道长有通天的本领,也还得先救活这老奴,原因么”
安国公夫人被勾起了兴趣“恕我眼拙,委实看不出这老仆有什么能耐,你且说说,道长来了为何要先救这老奴”
滕玉意笑眯眯道“道长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