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得兑现,他也不会将结果寄托于你的自觉上。”
“我怀疑他军队里还有被劫掠来的百姓。”
厉深这种人就是如此,行事无底线,手腕阴毒肮脏,但却管用。
裴凉道“所以你先答应他们,让皇帝拟一份圣旨,指婚魏映舒与师世子,给了魏映舒实际名分承诺,让他们彻底卸下戒心,再做打算。”
师飞羽皱眉“便只是名义上,我也不愿。”
他低声道“我可是你养着的人,你能不能有做为金主的自觉你的霸道专横和占有欲呢”
“你怎能忍我与其他女子结为夫妻”
师飞羽越说越委屈,只觉得睡了这么些年,怎么也有几分真情真义了,岂料她竟如此待他。
裴凉将他脑袋推开“你是不是傻师世子而已,又不一定是你。”
师飞羽“”
这,关心则乱,居然忘了他家里不止他这么一个儿子。
数日后,像是考虑出了结果。
直接阵前宣读了圣旨,皇帝指婚历将军之义妹映舒为师世子侧室,历家军归顺朝廷,前嫌不计,今后便是大梁一员。
这个结果从各方面看来倒是没有异常,只厉深天生多疑,交涉之时可以拖延时间。
但魏映舒却迫不及待了,她从见到师飞羽那一刻起,便想要嫁给他。
虽则对方从前对自己冷漠无情,但这等志在天下,并已然只差半步之遥的惊世伟岸之男子,世间再无人能与之相提并论。
相貌权势以及开创一个新王朝的魄力,这等一个时代内的绝顶强者,让魏映舒怎么死心忘怀
她甚至恨不得马上插翅膀飞到师将军身边,于是对于厉深的磨蹭很不满。
日日大闹逼迫,终于让厉深不得不加快进度。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好一切,奉旨入宫谢恩当天,师飞羽发动了突袭。
偷袭的人马先是撕开了军队,那里正是这几日负责交涉的宦官探好的关押受困百姓的地方。
待从中劈开,声东击西,厉深的人想要围拢过来以此为质,已经是晚了。
接着按照师飞羽开始的策略,其实没有到殊死抵抗的地步,厉深的大军就投降了。
厉深是一心为魏映舒,哪怕抵押天下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但麾下的其他将领兵士却不愿为一个女人牺牲。
等厉深和魏映舒被押到师飞羽面前的时候,便知万事休矣。
魏映舒流着泪道“师将军,你我现在已有夫妻之名了。便是今日死于你刀下,映舒也心满意足。”
师飞羽踹了身边一个魏映舒看着有些眼熟的人一脚“数日前我已让出世子之位,爵位交由我二弟继承了。”
师二还是烂泥扶不上墙,整日里畏畏缩缩,生母被休后再不敢肖想多余了。
只是讽刺的是,师夫人当初机关算尽,甚至把自己娘家一族赔进去在算计的东西,这会儿却轻而易举的到了她儿子身上。
魏映舒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师二,不信的摇头“不会的,不可能的。”
厉深眼神阴毒的瞪了眼师飞羽,冷笑道“师将军好计谋,我厉某输得心服口服。”
“先不用急着服气。”此时传来一个女声。
厉深和魏映舒抬头,不是裴凉又是谁
裴凉挥了挥手,眼前的将士分开,二人便看到在将士们身后的,那些被厉深劫掠而来为质的百姓。
男女老幼皆有,数日的关押折磨,食不果腹,让他们饥饿难耐。
厉深深知裴凉是那等毫不手软的人,心下一凉。
果然裴凉便道“你俩是觉得为了你们那起子爱恨纠缠,踩着再多人命都不妨碍心里的风花雪月是吧”
魏映舒恨裴凉欲狂,冷笑了一声不说话。
裴凉点了点头,数筐红薯被抬了上来。
厉深和魏映舒不明所以,裴凉便道“魏掌柜,说起来你我相识已久,正经比试也只在当年的天香楼。”
皇帝面前那场不算,裴凉压根不想给一群蛀虫做菜。
“如今数年过去,想必心里都对孰强孰弱颇为介怀。今日趁此机会,魏掌柜便与我再次比试一场吧。”
说完裴凉接着道“此番的评委便是这批因你为质的百姓,以哪边受到认可人数多少为准。”
“若魏掌柜输,那便把性命留在这里吧。”
魏映舒悚然一惊“你让这帮与我有深仇大恨的人来评判”
裴凉道“烹制过程自会隔绝开,魏掌柜不必忧心我作弊。”
“只是魏掌柜从此刻开始,便得拿出浑身解数,毕竟你的性命此时可掌握在先时你一瞥一笑便可能决定他们生死的人手里。”
魏映舒看着眼前的饥民,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神情麻木。
她这辈子没有做菜给这等人吃过,然而此时却要这些人的喜好决定她的生死
魏映舒只觉得裴凉侮辱人至极,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