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儿这个是她自作自受,也怨不得咱们这样对她。谁愿意养一只中山狼在自己身边呢不过安哥儿年纪还小,没有做错什么事。若让他跟着莹姐儿一道回去,想必莹姐儿也不会对他好。这孩子往后不定会活的多么的苦呢。到底是咱们许家的后人,老爷,依我的意思,不如就将安哥儿留在咱们家罢。我亲自教导他,总会让他成才的。”
许家在常州府也有几个远房的叔伯表亲,若只有许琇莹一个人回去,只怕她祖母和父亲留下的那点子家产都会被那些人给占了。而若许明安也跟着回去了,哪怕只是个年纪还小的弱弟,但也算得上是许家后继有人,那些财产旁人就轻易夺不走。
而且,若许琇莹是个聪明的,悉心将许明安养大成人,那往后她在常州府也算是有个依靠。
沈氏这般做,便是要来个釜底抽薪,让许琇莹往后如同是个无根的浮萍一般,再无半点依靠。
她也不想对许琇莹这般狠毒的。谁叫许琇莹成心为难许琇宁,还遣了丫鬟要来破坏她和许正清之间的感情
这些她都没法子容忍下来。
许正清没有想到这一点,反而觉得沈氏很大度。明知道许琇莹做下这些见不得人的事,还对她的弟弟这般好。
当下就同意了下来。
心里实在是对许琇莹失望心寒之极,也不想再见她,只吩咐宋妈带人速去办这件事。
宋妈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出门就叫上那几个特意吩咐好的婆子。长的都是粗粗壮壮,一看就孔武有力的。雄赳赳气昂昂的就奔着怡月院去了。
刚刚宋妈过来叫李妈和小玉等人去书房,还叫了几个丫鬟婆子看守在怡月院里,许琇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无奈无论她如何的威逼利诱,这几个丫鬟婆子就跟木雕泥塑的一般,压根就不回答她半句话。
最后气极,也只得烦躁的在屋里走来走去。
心中也明白,约莫是碧桃那里出事了。只怕现在的形势对她很不利
正想着,就听到一阵脚步响。抬头一看,就看到宋妈带了好几个粗壮的婆子过来。
一走进屋里,宋妈就在椅子里面坐下,目光打量了许琇莹一打量,然后伸手指着她,吩咐那几个婆子“将她身上的衣裙和首饰都给扒了。”
已经入了秋,入夜后越发的冷下来。许琇莹穿的是一件月白色撒花缎面的夹袄,水碧色的罗裙,都是上好的料子。头上簪了凤头步摇,碧玉簪,蝴蝶发饰和一朵浅蓝色的绢花。耳朵上戴的是一副水滴状的碧色耳环,两边手腕上都笼了一只赤金累丝的手镯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姑娘。
那几个婆子应了一声,就要两个人走上前来。一个动手来取许琇莹头上戴的各样首饰,一个则是动手来脱许琇莹身上穿的衣裙。
许琇莹心中大怒。一边挣扎,一边喝骂宋妈和那两个婆子“你们要做什么我可是主子,你们这几个低贱的下人,竟然敢这样对我我要去告诉大伯,让他重重的责罚你们。”
“主子”宋妈闻言冷笑了一声,看着她的目光带着不加掩饰的鄙视,“不过是一个走投无路,来投靠的人罢了,我家老爷和太太怜你孤苦,收容下你,可你竟然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难不成你真的以为我们都是傻子,你做下的那些个见不得人的事我们都不知道到了现在,还要在我们面前充主子呸,你也配”
许琇莹面色发白。
她还不晓得她觊觎陆庭宣,对许明安不好,扔雪球入水的事许正清和沈氏都已经知道了。只以为是碧桃坏了事,现在追究到她的头上来。就打定了主意还是要狡辩的“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不要以为你是太太身边伺候的人,就狐假虎威起来。再如何,我都是你们老爷的亲侄女,容不得你们这些个低贱的下人这般对我。快放开我,我要去见大伯,向他说个明白。”
等见到了许正清,她就将所有的事都推到碧桃的身上去,只推说不知。许正清又是个容易心软的人,到时肯定不会对她如何。
“我也算活了几十年了,还是头一年看到像你这样脸皮厚的人。我们老爷和太太对你不薄的吧我还记得你去年刚到我们家的时候,穿的衣裙是布做的,头上只戴了一两样银首饰,手腕上连个手镯子都没有。你现在穿的这些个绫罗绸缎,贵重的首饰镯子之类,哪一样不是我家老爷和太太给的每日锦衣玉食的伺候着,不想着要报答我们老爷太太,倒起了坏心,要抢夺我家姑娘的丈夫。连我家姑娘喜爱的猫你也往水里扔。”
宋妈越说越气,语气也越发的鄙视起来,“不是我瞧不上你,就是扔给狗一块骨头,它还晓得对人摇尾巴,跟人亲近呢,你竟是连只狗都不如。就是个白眼狼你这样的人,谁还敢放在家里还要去见老爷。老爷不会见你。实话告诉你,刚刚就是老爷放的话,要叫人将你送回常州府去。往后由得你自生自灭,只再不许登我许家的门。”
说着,就喝命那几个婆子“你们这一个两个的还傻站在这里做什么她身上穿的这些个衣裙,佩戴的首饰都是我们许家的,全都扒下来。就是扔水里还能听个响呢,给她做什么换上她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