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饱含求知欲。
电话线还连着,沉默的时候两人的呼吸声似乎通过耳机混合在了一起。
春天对樱桃树做的事情是指什么
对面的女生又问了一遍。
白且仿佛置身火炉之中,他感觉自己甚至有点拿不稳手机了。
“我不知道”
周粥“你确定你在骗我吧”她的声音里满是怀疑。
白且是不擅长说谎的,于是他只能回答“是我知、知道但我不能说。”
他一只手紧握着轮椅的把手,仿佛那是他幻想自己失手掉下悬崖时唯一能攀附的东西。
从语气中都能听出他的紧张。
周粥挑了挑眉,也不逗他了,道“你睡吧,我不问了。”
她声音轻柔“我也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电话挂掉之后,白且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2020“白且好感值加15。”
2020“白且好感值加2。”
2020“白且好感值加2”
周粥听着系统的提示,摇了摇头。
这也太纯情了吧,周粥一开始觉得白且是个深不可测的情场高手,看来完全想错了。
一首诗就能让他激动成这样。
接下来的两天,周粥都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搞论文的事情。
点餐都是直接打电话让服务员送到房间里,然后一个人对着笔记本敲敲打打。
她的想法是把这篇论文和那篇井滑猜想的放到一起,为第三个阶段的选拔做准备。
这两天白且愣是一条微信都没给周粥回,但是好感值却在时不时的上升。
周粥心里了然,也没主动找小白说话。
所以说文字的魅力是无穷的,尤其是对深谙此道的人而言。
白且实际上情绪经常处于一个很混乱的状态。
他大部分时候安静的待在窗前,皮肤因为常年不见光显示出一种冷白色,他很久没出门了,家里的各项事务都是保姆和管家一手包办。
头发也很久没有修剪,但是并不乱,很显然他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
柔软的头发贴在颈部,白且有着成年人的轮廓,骨骼并不算小,但是眉眼间的安静总是让人觉得他比实际年纪要年轻。
那是真正的少年气,温柔干净。
好像比他身后那面白色的墙还要更加不掺杂杂质。
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
想到不久前的某件事情,白且的脸上居然还在悄悄的爬上红晕。
我真邪恶,他在心里咒骂自己。
“成绩公布了,看到名次了吗这次排名前100的人才可以进入下一轮。”
“哇哦,我的分数居然在这么后面,太丢人了。”
“我卡在99名我太幸运了”
“前面的看完了让让啊。”
a笔试成绩的公布有点像是中国古代的科举放榜,贴一个公示在城门边上,然后大家自己在里面找自己的名次。
本来有更加精准的通知办法,但是a官方表示这种方式最有仪式感。
而且每年笔试的成绩榜单都会到一定的时候被撕下来,然后摆进历年的a纪念馆里,很多数学家成名之后,非常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纪念馆的成绩榜里面重新找自己的名字。
a是青年数学家最先展露手脚的地方。
周粥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在从后往前看,一直浏览了很久,最后在第一版第20名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祁连风从后面拿着手机对成绩表拍了一张照。
语气带着几分夸赞“第20名,没想到你一个学期能够积累这么多东西,甚至打败了百分之九十二的来自世界各地的天才。”
“师妹你是真的后浪啊,我们这些前浪都要死在沙滩上了。”
庆大的五位参赛者有一位遗憾止步于第一轮选拔,止步的大四的男生感叹的语气有点苦涩。
周粥继续从自己的位置往前看。
第二,安斯艾格马修,第一博格黑兹利特。
她瞳孔一缩,那个棕发么
果然是夺冠的热门。
周粥在150分的总分里拿了126分,而那个叫做博格的男人,147分。
简直是作弊一般的精准性。
周粥想到那个男人传递给她的不舒服的感觉,又联想到他的成绩,心里莫名有种如鲠在喉的憋屈。
和别人的差距还是是这么大。
走出去之后,她也并没有多强。
这么想着,周粥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意味不明的声音“嘿,你是第二十名吗”
周粥回头,直接与一双幽蓝色的双眼相接。
博格“啧”了一声,“总算知道你的名字了。”
他用半绅士的语调讲话,但是表情却与之不符。
“20名别告诉我你最后一道题不会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