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仇吧,从前还算有几分交情,后头起了龃龉也就不来往了。便是你提前知会了我,我也想不到她会特地过来找我。”
姜桃压根没把钱芳儿放在心上,就像姜家其他两房的糟心亲戚一样,他们过得好和她没有关系,过得不好她听到了最多私下里乐呵两声,自己该咋过还是咋过。
她哪里会想到钱芳儿把她当成生平最讨厌的假想敌呢
居然离开这小县城之前还特地想着来寻她一遭。
那狐假虎威的样子可够好笑的。
“对了,您怎么有空过来的今日那安毅伯离城,您不是应该准备送行事宜吗”
黄氏一拍脑子说对,“本来是要跟着我家老爷一道去送行的,但是我派去外头驿站的人放了飞鸽传书,说你家阿杨已经回来了。估摸着再有半个时辰就该进城了。我想着来和你说一声,然后来的路上看到了安毅伯府的人和车马,一打听才知道他家姑娘特地带人离队来找你了。”
姜杨回来自然是好消息,其实早些日子他就应该考完了,但在府城等到了成绩出来了才回来,因此就又耽搁了几天。
姜桃立刻笑起来,说“那您先去忙,我不留您了。”说完喊上沈时恩,两人就出了家门去城门口等着了。
这天傍晚,姜杨和楚鹤荣回到了小县城,在城门口就远远地见到了姜桃和沈时恩。
楚鹤荣从马上跳了下来,把缰绳往小厮身上一扔,快步上前笑道“姑姑和姑父怎么特地来接我们了亏我还想着给你们一个惊喜呢”
姜桃此时还没看到姜杨,但看着楚鹤荣这兴高采烈、红光满面的样子就猜到了他们此行应该很顺利,便笑道“秦夫人在外头驿站安排了人手,得了信儿她就知会了我们,本来今日我们也闲着,便过来等着了。这些日子辛苦你照顾阿杨了。”
楚鹤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姑姑太客气了,咱们一家子嘛,本来就是要互相照顾的。而且阿杨也没让我照顾什么。”
姜杨去了府城还是和在家里一样,自律得可怕,每天就是照着他自己拟定的时间表在房间里看书,就这样一直看到了开考之前。
后头考完,姜杨倒是多了一些必须的交际,楚鹤荣可没有和书生打交道的经验,怕自己给姜杨惹麻烦就没跟着一道去,只让老管家随行。
他哪里来的辛苦呢是真的去府城玩了一遭罢了。
他们说话的功夫,姜杨也从马车里下了来,慢慢地踱到了姜桃跟前。
姜桃一看他这老成在在的模样就想笑,明明前年还是个口硬心软的毛头小子呢,还不到两年时间,身量长开了,人沉稳了,看着还真有几分少年老成的味道。
别人可能会被他唬住,姜桃却发现了他平静神情下熠熠发光的眼神。
“考的如何”
姜杨很矜持地点点头,说“还成。”
这话倒是把楚鹤荣说急了,他立刻道“我本来是准备让阿杨亲自给你们报喜的。但是他这话说的哪是还成啊他又是府试头名考完知府大人还特地召见款待了他,后头更是来了不知道多少学子要上赶着同他交际。姑姑你没去,没看到当时那盛况,我们住的客栈都快让人挤爆了,客栈老板都乐开了花,非得免了我们的房钱。”
边说话楚鹤荣让下人都先回了苏宅,他跟着姜桃他们回茶壶巷。
一路上他把此行发生的事都绘声绘色地给姜桃说了,姜桃听得频频发笑,尤其是听说府城还有人准备榜下捉婿,带着人气势汹汹地冲到了他们客栈,却发现姜杨不过是个十三四的年纪,那表情可叫一个精彩,又惋惜又挣扎的
“不过那家人也想的太美,别说我们阿杨还这般年轻,就是到了适婚的年纪,哪里看的上他家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真当本少爷吃素的啊趁那老头发愣的功夫,我就喊人把他们赶出去了”
姜桃脸都快笑僵了,忙问“不是说考中举人或者考中进士之后才会有这种事吗阿杨如今不过是考过了府试,连秀才还不是呢。”
楚鹤荣说“可不是嘛,所以我也没想到这一层,让他们得了机会闯到了阿杨跟前。下回姑姑陪阿杨去省城考试可得警醒一些,莫要让他被人抢了去。”
姜桃立刻点头说知道了。
后头楚鹤荣也没在姜家多待就回去了,等他走了,姜桃就拍了一直在旁边不吭声的姜杨一下,说“咋的啊都到家了还装老成呐”
姜杨弯唇笑起来,说“我没装,只是记着姐姐从前和我说的,言多必失,所以尽量地少说话罢了。不过此行确实还挺顺利,除了阿荣说的那件事”
姜桃忍不住又笑了两声,说“得亏是小荣和你一道去的,他身边跟着的人多,才把你护住了。不然若是我跟你去了,来那么些个人我可挡不住,不然搞不好我还真就多了个弟媳妇。”
姜杨脸上出现了可疑的红晕,垂着眼睛道“姐姐说的什么话。我回去看书了。”然后就逃也似的回了自己房间。
姜桃又笑了会儿,然后立刻挎上菜篮子去买菜了。
然而姜桃没想到,那榜下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