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对着旁人倒还好,但是对着自家姐弟就说不出什么场面上的好话,脑子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他沉默地站起身,走到门边说以后不会这样了。末了临离开之前,他还不忘叮嘱姜桃注意休息,虽然这十两的活计报酬丰厚,但熬坏了身子还是不值得的。
姜桃应了一声好,让他也早点歇息,不要看书看太晚了。
有了这么一段插曲,姐弟俩才忘记了家里其他糟心事儿。
而二房屋里,周氏也正在和姜二磨牙。
周氏埋怨他道“方才咱爹那么说我,你就不知道帮着我说说话孩子们都在旁边,你让我的面子往哪里放”
早些时候虽然姜老太爷也教训了赵氏一通,但是那会儿屋里就他们几个,倒也不算太过丢脸。哪里像他,不过隐晦地了提了一嘴黄历,就被当着小辈们的面狠狠骂了一通,半点儿面子都没有了。
周氏越想越气,瞪着姜二的眼睛里差点冒出火星子。
姜二皱着眉头道“咱爹在家里素来说一不二的,今天你们不打招呼就把人带回家里,连我这不知情的,听了都有些生气,更别说咱爹了。再说阿桃也确实是个可怜的,如今她定了亲,就算是别家人了,往后就是她的批命真的应验了,也应验不到咱家人头上。你这当伯娘的,怎么就容不下她在家里多待一阵子了”
周氏一听这话,就知道姜二这是又开始心软了,就像那次送姜桃上山一样,他先是先把柴刀留给了姜桃不说,回来了更是心亏地吃不香、睡不好的,若不是她拦着,姜二甚至还想去和老太爷说情,要把姜桃从庙里接回来。
周氏越想越气,伸手去拧姜二的胳膊,姜二不耐烦地拂开她的手。夫妻两个眼看着就要闹起来,屋里的布帘子一动,进来了个身形纤细、细眉长眼的少女,正是周氏的亲闺女姜柳。
这日赵氏和周氏行事的时候,都提前做好了安排,将姜霖和姜杰两个小的赶去外面小集玩,又把姜柳送回了她外祖家做客。
见到了亲闺女,周氏的面色和缓了一些,问她怎么这会子天黑了回来了,没在外祖家住一晚上。
姜柳气哼哼地一屁股坐到炕上,埋怨道“我说不想去外祖家,娘非让我去。我今天巴巴地去了,一天光听舅母和表姐的酸话,没来由地让人说教了一整日。”
姜柳十三四岁,和过去的姜桃一样,也是家里娇生惯养的姑娘,哪里受得住这些气,所以在外祖家夕食都没吃,自己赶夜路回来了。
周氏听了就问她们说她什么了。
姜柳道还能说什么呢还不是说她们姜家出了那么个克死双亲的丧门星,这年关前竟还好意思到处走,也不怕把霉运带到别家
周氏听了就也跟着生气,但那到底是自己娘家,周氏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劝自己闺女道“你舅母她们那是头发长,见识短。不过也不能怪她们,到底还是怪你堂姐那个扫把精,不过现在好了,她今天已经定亲了,不算是咱们姜家人了,以后也妨碍不到咱们头上了。”
姜柳捏着帕子气道“怎么叫不妨碍呢她这么个大活人,吃住都还在咱们家,看着就晦气娘还说年后给我相看人家呢,有她在家里,谁敢上门来触霉头难不成到时候相看的时候,还得我巴巴地跑去别人家相看我还说什么亲我当一辈子老姑娘算了”
“我的小祖宗,你这是说什么气话呢你堂姐那样儿都有人要,你这这如花似玉的好姑娘还能没人求娶”
姜柳不听劝,气得掉了眼泪,呜呜地哭了起来。
周氏方才因为被老太爷训了一通,自家男人又不肯相帮,已经歇了逼婚的心思。这会儿看到闺女委屈成这样,她又坐不住了,一边下炕穿鞋一边道“我去和你大伯娘商量商量,我就不信我们两个还压不住那个扫把星了”
姜二张了张嘴想拦她,但看到闺女那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想到年后自家闺女说亲也确实是头等大事,便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周氏急匆匆地出了屋门,去了大房找赵氏。
却没想到赵氏根本不见她,连门都给她开,只隔着窗户和她说天色晚了,她累了,已经躺下了,有什么时候明天再说也一样。
乡下的天本就暗的早,这会儿也不过将将全暗下来,哪里就是要睡觉的时辰了,这明显就是瞎编的说辞,周氏在屋外气得直跺脚。
赵氏扒拉着窗户缝看到周氏吃瘪,乐得窃笑不已今天带人来相看本是周氏出的主意,连采石场的人选都是周氏提出来的。可周氏倒好,白日里在老太爷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倒好像她才是这事的始作俑者似的,挨了老太爷不留情面的一通教训。用夕食前竟还想撺掇她,好在自己聪明这次没强出头让这妯娌把自己当棒槌使活该吃瘪
而此时大房屋里,也不止赵氏和姜大,还有大房唯一的儿子姜柏。
姜柏是姜家长孙,比姜桃还大几个月,打小就跟着姜桃他爹读书,但天赋上却比不过身体底子不大好的姜杨。他已经参加过两次县试,但两次都被刷了下来,到现在还是个白身。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