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临的账号作为唯一可以和“z”进行交流的途径, 被警队重点监控着。
通过监控屏幕看到这行字的其他刑警不解地问“熟悉的游戏什么游戏”
解临和池青很难回答这个问题。
那场游戏
是一场血腥而又残酷的生存游戏。
当年那个人绑的都是十几岁的孩子,大家普遍都在上初中,已经有了初步的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和自己的思考方式, 但是这些初中生在“游戏里”都况且如此,这群年幼的还在上小学的孩子会被吓成什么样子
他们真的知道什么是杀人吗
知道拿起刀意味着什么吗
解临沉默几秒后, 第一次卸下脸上那漫不经心的风流,难得地正经起来“这些孩子的处境恐怕比你们之前预想的还要危险得多。”
果然, 仿佛在印证解临的话似的, 第二天警局收到一份匿名视频。
视频画面一片漆黑。
那个地方看起来很暗,整个地方像是没有任何光源一样, 镜头照到物体上, 只能照出一片虚影,肉眼很难从这么黑暗的环境里分辨出照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只有声音是清晰的。他们清晰地听到一阵脚步声,然后是某扇门“嘎吱”一声被推开的声音,这扇门被推开后其他声音才跟着钻出来。
对声音格外敏感的池青在会议室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 冷声说“是哭声。”孩子们在哭。
除了或尖锐或隐忍地呜咽声以外, 忽然爆发出一阵凄厉地惨叫声,同时还有一阵又闷又钝的声音, 这个声音像是一把钝刀, 在所有人身上敲了一下。
“是谁在砸东西吗”有刑警愣愣地问。
是谁在砸
又为什么要砸
在砸什么呢。
所有人都在好奇这个敲击声, 听得一头雾水,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经历过几桩案件无论凶手作案手法有多凶残、犯罪现场如何触目惊心都面不改色的池青此刻面色有些发白。
虽然他本来就够白的了,也一向没什么血色。
池青明明没有碰到任何物体,他的手也很安全地缩在袖子里,但他还是无端端地感到脏。
某种类似洁癖发作的情绪从心底泛上来。
他很清楚砸的是什么。
是人。
“我去一趟洗手间。”
洗手间里。
水流声哗哗。
池青漫无目的地洗着手,洗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一双手从边上伸过来, 拧上了水龙头,水声渐止。
解临没有说什么,作为当年两名幸存者之一,他完全知道池青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沉默着用纸巾擦干池青手上的水渍,然后说“局长叫我们两个过去一趟,办公室里会有几名其他刑警,这个案子和十年前的案子太像了,目前怀疑是模仿作案,所以需要我们配合,把当年的案情经历和他们交代一遍你可以吗”
解临想说不行你就别去了,然而池青却说“可以。”
解临和池青两个人做过太多次审讯。
这次也像之前那样坐在桌子另一头,对面的刑警拿着纸笔,房间内气氛逼仄。
解临和池青两个人都显得不太自在。
池青动了动手指。
解临抬手解了一颗衬衫衣扣。
见其他刑警向他看过来,池青说“有点不习惯。”
解临接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解释“往常都是被当成嫌疑人审的,受害人的身份一时不太能适应。”
“”
怎么还有当嫌疑人当惯了的。
参与这次问询的刑警只有寥寥数名,他们深知这场谈话的重要性,也知道十年前那起案件的保密级别一直是最高级别,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甚至亲身参与过当年那起案件。
时至今日,他们都能清晰地回想起十年前全城轰动的情形,夜不能寐,晚上睡梦里都是家长们的哭喊声,这些哭喊声和天馨小区门口的哭喊声一模一样。
“救救我的孩子”
“我孩子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凶手还没抓到吗我孩子还活着吗”
“”
“当年,”问话的刑警没想到当年没有继续向幸存者追问的问题,会在十年后的今天以这样的方式问出口,“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那个游戏,又是什么”
尽管问题的答案,他们心里都有所猜测。
否则这么多年来不会那么忌惮解临,不会认为解临很危险不适合留在总局。
半晌,解临说“杀人就能活下来。”
“同样的,只要保证自己不被人杀,也能活下来。”
解临当年连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