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呢下去了”
季鸣锐来迟一步, 等他一个箭步跑向电梯口的时候电梯门已经彻底阖上了。
红色数字从1缓缓下降到b1,他再怎么摁电梯按键都没用。
季鸣锐最后手握成拳,狠狠砸了一下电梯门。
“你见到他了”
“他说什么你没抓住他吗”
“人呢”
池青没有回答, 他把已经被彻底弄脏的黑色手套摘了下来,对季鸣锐会出现在这里这件事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平静地陈述事实道“人走了。”
池青说完又说“从警局出来不超过三分钟我就看到你那辆车了,你把车停哪儿了, 送我回去。”
季鸣锐“”
这人还真是一点不客气。
季鸣锐有些生气, 他做这么多事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方设法也要把解临带回去。
他不知道池青和解临见面没有。
见到面又说了些什么。
池青有没有可能给他了什么帮助
换句话说, 在这个案子里, 池青又是什么身份。
“走个屁,”季鸣锐说,“我得先勘察一下现场。”
季鸣锐给队里打了一通电话,之后戴上橡胶手套回到那个十几平的小房间里, 但是粗略翻过一遍, 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东西除了书桌上那台电脑。
季鸣锐看着那台电脑,想把它带走, 然而一直等在门口的池青说“没必要。”
“他不会留下浏览痕迹的, 但是你如果闲着没事干, 也可以把它带走。”
季鸣锐还是费了好大力气把电脑扛进车里。
关上后座门的时候,季鸣锐对池青说“你也得跟我走一趟。”
池青拉开车门“办公室监控拍不到我, 我只是在你座位上坐了一会儿,而且我也没有留下指纹,即使这样,你也有把握让我跟你走吗。”
池青看电脑的时候计算过监控的角度,监控拍不到他。
季鸣锐哑口无言。
这夫夫俩违法乱纪真是一把好手。
但同时他也知道今天是没办法从池青嘴里听到他想要的答案了。
忙活这么一趟, 除了让那本厚得令人发指的笔录本又增厚几页之外,没有其他收获。
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
池青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波澜不惊地讲了他对地下通道换人的猜测。
季鸣锐一下就懂了池青查监控的思路“所以那辆摩托车”
笔录结束,季鸣锐合上本子,送池青出去的时候在门口以朋友的身份问了一句“你觉得人是解临杀的吗”
池青正抬手把口罩拉上去。
闻言手一顿,等叫的车从拐角拐进来停在面前时才回了一句“有证据,你说呢。”
“”
有证据,这不是一句废话吗。
季鸣锐心说池青不是一个喜欢说废话的人,于是把这番话含在嘴里多琢磨了几遍,然后他忽地停住了脚步。
彼时池青已经上了车,最近这段时间天气并不好,阴雨连绵。
司机师傅搓了搓胳膊,心说这么阴的天,拉了一位同样阴森森的客人。这位客人上车前还用餐巾纸垫着车门把手开的门,行为举止都相当奇怪。
池青坐在后排微微阖上眼。
他在回想刚才见到解临的那一眼。
他好像瘦了。
身上穿的衣服风格很不像他,也不知道在哪买的。
他最近还好吗。
池青不断想着,最后想的是
那一秒,他也在看着他。
池青走之前说的那句“有证据”。
池青头脑风暴,疑点太多了,最明显的一点就是解临如果真的想杀人,不会露出那么拙劣的马脚。这犯罪现场甚至像故意在告诉别人是我杀的人。
大部分案件都是犯罪嫌疑人辛辛苦苦粉饰犯罪现场,努力将他杀伪装成自杀,以此逃过法律的惩戒。几乎没人会反其道而行之,故意制造证据,把一个自杀案件硬生生变成他杀。
整个华南市都知道解临是一名在逃嫌疑人,他被人追查,不得不东躲西藏。
他为什么这样做
如果他不是凶手,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的动机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池青正想着,临到下车前,司机的手机响了。
透过昏暗的天色,还是能看见车里挂着一张他和女儿的照片,相片被制成水晶小挂件吊着,随着刹车前后晃动,手机铃声是一首童谣“找呀找呀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嗝”
和之前在教堂遇害者身上搜出来的磁带里那首童谣不同,这首“找朋